第(1/3)頁 季淑華面容陰戾,不得已假惺惺,“誰給的不重要,足夠寬容大度一片仁慈,你最好接受。” “我說過你不用威脅我。”干嘔漸緩,溫素挺直腰,“在京城時,我非常害怕你們會對這個孩子下手,但我如今想明白了。” “什么意思?”季淑華預感不好。 事實上,從溫素上車后開始,她感覺一直不對。 逼急兔子咬人,本質依舊是兔子,倘若這兔子再體弱氣虛,一個接一個大雷炸裂,她不該鎮定如初,也不能安穩自若。 她該昏迷,動胎氣,亦或者流產。 溫素一雙眼清冷冷望她,“你們都懼怕承擔后果,恐懼他的怨恨。再有這股份文件,吃定我懦弱心軟,認為文件在我手上,于局勢無礙。那你們錯了,我的確不會幫李家,但三和不止有謝李,還有旁人。” 季淑華目光發緊,在她面龐流連許久,幾乎恨聲,“你裝病,一直都在裝柔弱,讓我們小覷你。” 溫素身上帶有太多標簽,軟弱,無能,畏怯,圣母,所有人堅定認為,她是個孱弱受不得風浪的窩囊廢。 謝建國從不認為她有威脅力,重點全在謝琛的態度。雄獅追逐食草動物,不會追逐食草的蟲,大意之下,劃清界限的文件,成了食草蟲反制的武器。 三和局勢,謝家好不容易占據上風,股份決不能變動。 溫素百感交集,“病是真的,柔弱也是真的,是被傳言放大了。” 從望京后,她已經有所改變,謝琛用體弱,重新將她塑造成脆弱易碎的瓷器。 國醫出手,何文宇信了,折騰了南方一圈,她解釋過,態度迫切。 何文宇很固執,視真相為洪水猛獸,揭穿如大壩開閘,一道一道。 溫素感受他好意,能體會他珍惜,但溫素本性不是菟絲草,她抗得過杜建平四年迫害,張應慈七年侮辱。 世事最差不過如此,體質變差,不代表她不能承受。 溫素開門下車。 五六點鐘,西北夕陽正落,昌州一座城鋪蓋萬丈霞光,一縷橘金的光芒射照她的臉。 恍若劃破黑暗,大夢歸離,清醒了,愛恨利用疊成骨子里深沉的疲乏。 這次,是真的徹底結束了。 所有的心結懷疑都有了結果,像冰雪消融,連執念也消失殆盡。 季淑華咬牙切齒叫住她,“你不能走,兩個選項必須先一個。” 溫素轉頭,“選不選結果一樣,你們大可放心,只要你們瞞的好,這個孩子永遠不姓謝。我真心祝福你,盡快結婚,越早越好,和他鎖死,一輩子在一起。” 季淑華呆住。 眼見溫素走出百米,又折返,“西城別墅有一棵桂花樹,是我母親的愛物,替我挖出來。” 下指令的語氣,季淑華悶氣憋脹,睥睨她,“我憑什么聽你的。” “就憑我在意。”溫素面容平靜寡淡,“斷就斷的干干凈凈,你應該不想我有理由再接近他。” “你——” 溫素替她關上車門。 司機等在不遠處,掐了煙過來,“溫小姐,桂花樹眼下就可以還給你,也請你尊重我的工作,兩個選項,你務必要個答案。” 溫素端詳他一眼,“你是軍人,在役還是退伍?” 司機沒防備,蹙緊眉,“我的身份你無須知道,請你立刻下決定。” 溫素笑了一聲,“我想知道,警察會告訴我,你覺得呢?” 司機嚴肅注視她,這是威脅,司機不怕警察,此事卻不能鬧大。 溫素不愿再與謝家季家,任何與之相關的人糾纏,“你告訴謝建國,這輩子我不會再踏入京城一步,若有虛言,粉身碎骨。” 司機信誓言,入伍入黨鋼鐵之誓,加上女人性子不軟,離京前,謝建國叮囑過,務必低調不能有驚動。 無可奈何。 他退開一步,“你最好守諾。” 溫素抬步離開。 蔡韻租的房子在三樓,家具自帶,她為人利索,溫素進門時,已經收拾齊整。 茶水也燒好,正在放涼溫度,“您——” “你。”溫素坐在沙發,糾正她,“我不是溫小姐了,我是溫素。” 蔡韻噗嗤笑,“那我叫素素?” 溫素沒反駁。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