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顧不上胸腔炸裂的刺痛,每一次喘息嗓子如同針滾,眼前全是他慘白的臉,沾了滿身的血。 腦海放著一幀一幀他硬朗健碩的模樣,或笑,或嚴肅,回酒店之前,還帶著酒意吻她,吻得狂浪,兇猛,臂膀快要勒碎揉碎她,十分有力量,勇武又健康。 手術室亮起紅燈,鮮艷艷地刺眼。 管平火急火燎趕來,溫素直挺挺杵在手術室門口,眼淚流到干涸。 他來不及安撫,警察后腳抵達。 為首領隊是張瀟部下,到樓下已經清楚事件經過,見管平先問詢謝琛情況,后匯報,“六個歹徒,全部帶傷,兩個暈倒的情況好些,剩余四個,一個后腦重擊傷,腦震蕩,三個不同程度貫穿傷,不危及生命,走正當防衛流程即可。” 管平心中有數了,以謝琛的身手,六個持械兇徒,空手奪白刃,不在話下。 可他醉酒,下手難免受影響。 搏擊不了,只能搶奪兵刃,好在有理智,沒出人命。 他松口氣,送走領隊后,安慰溫素,“謝總在部隊,曾單獨挑戰一隊兵尖子。” 溫素木訥望他。 “他赤手空拳地贏了,贏得很漂亮。以前叢林戰,販毒團伙圍剿他,槍帶刺刀,耗了半個月,沒傷到他要害。” 溫素眼神活泛一些。 “那六個兇徒再狠,比不上窮兇極惡的雇傭兵,謝總的身手在那,會避開要緊的地方。” 溫素哽咽不成聲,“可他,可他喝酒了。” 管平從懷里掏紙巾給她,“就是喝酒了才如此,要是沒醉,六個人而已,近不了他的身。” 溫素擦眼淚,一張張紙用完,也擦不干,“他怎么會回來?” 管平掏公文包,又找出紙,“謝總不放心您,準備在您隔壁開一間房。” 溫素五臟肺腑擰攪,揪成一片片粉碎,血液奔騰不休,直沖上頭,再跌回腳底。 眼前朦朧成雪花點,手術室紅色警示燈是唯一亮色。 眨眼的功夫,熄滅變灰。 她一口氣上不下,正要喊問。 醫護人員推著謝琛出來,轉普通病房。 一路跟管平交代,“沒傷到內臟,胸口兩處傷口淺,腰腹深,傷到腹橫筋膜,好在沒劃破腹腔,出血量在可控范圍內。最嚴重的是右臂,貫穿傷,擦過骨頭,輕微骨裂,手臂要重點關注,一個星期內不建議動作。” 麻藥兩個小時過效,謝琛蘇醒過來。 見了她一面,沒說幾句話。 輸液瓶里有止痛消炎和安神鎮靜的藥物,他又睡過去。 溫素一直守著他。 直到天亮,他自然醒過來。 醫院里情況不明,季淑華簡直坐立難安。 聽說六個人,一個沒跑。 其中光頭跟她接頭聯絡,一旦供出她,季家不會護她,謝家不會放過她。 季淑華心急如焚,接二連三撥打電話。 一分鐘,兩分鐘…… 好在第十三個電話,對方總算接了,“我明白你的急迫,放心,不會有人把你供出來,只要你能把跟我的人見面監控掃清,就不會暴露。” 季淑華長舒口氣。 對面噗嗤笑,“至于嗎?往后刺激還多著呢。” “什么?”季淑華大驚失色,“你們不準罷手?” “你瘋了吧?”對面叱責她,“開弓沒有回頭箭,不達目的不罷休,你到底想不想報仇雪恨。” 季淑華咬牙,聽得懂話中暗含的警告。 開弓沒有回頭箭,握著她出賣謝琛的把柄,沒她后退的可能。 不達目的不罷休,謝琛不死,這伙兒散不了。 報仇雪恨,提醒她記得恥辱。 威逼利誘的把戲,她看的分明,也得吃下。 “下一步怎么辦?” 對面才有笑意,“京城是不行了,等昌州吧。” ………………… 隔日,謝琛能起身后,強硬辦理了出院。 管平勸不動。 溫素借餐廳爐灶煲粥的功夫,再上來,醫院保潔阿姨已經收拾衛生。 謝琛坐在外間沙發。 他換下病服,穿了棉質休閑襯衫,右臂袖子卷到肘彎,露出小臂厚厚的紗布,全神貫注對著電腦。 吸頂壁燈射下的光線,映照他面色仍舊缺少血色的蒼白。 溫素放下粥,“有急事嗎?” 謝琛分神掀眼皮,瞧她一眼,“不贊同我出院?”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