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溫素十分惱火。 回到昌州時近凌晨,大街上空無一人,冷風吹的瑟瑟,落葉飄在路燈下,在黯淡光影里枯黃,無依無靠。 謝琛也無依無靠。 送他們回來的司機,溫素沒見過,不清楚他的職位。 車停在別墅門口,一言不發,放下行李,開車走人。 溫素眨個眼的功夫,尾燈都消失了。 “你打他電話。” 謝琛一路看文件,眼下積著泛青的黑眼圈,面色蒼白,胡子拉碴,疲憊又潦倒。 風猛一吹,他激靈,直打哆嗦,“管平安排的,我沒有他聯系方式。” 溫素捏緊拳頭,“打給管平。” “凌晨了。”謝琛湊近,“管平這幾天醫院公司兩頭跑,難得休息。” 溫素環顧四周,別墅區很安靜,路燈延伸出去,連接鬧市區一片霓虹。 她分出謝琛行李,“我送你去酒店。” 男人表情更疲累了,嗓子啞的干沙,“沒有車怎么去?” 溫素瞪眼,“有網約車。” 她連門都不開,不給任何他留下的機會和理由,謝琛緘默不語。 正值正月末尾,夜里還帶冬天凜冽寒氣,風吹的越來越大,卷著樹葉擊打他小腿,衣衫太單薄,在風中勒出身軀輪廓。 骨架依舊寬闊,肌肉依舊結實,并不顯單薄。 但此時他佇立在那,像一座不堪重負的山,支撐他的山石被掏空,那樣黯淡,脆弱。 溫素走過去,立在他身前不遠處,替他擋風,“很快的,以前我睡不著,經常看到網約車來來回回送人。” 謝琛咳嗽一聲,握拳抵在鼻唇,“幫我拿件衣服,可以嗎?” 溫素不明白她為何心頭酸澀,大概被支配慣了,見多他強勢剛強,猛然氣弱聲嘶的懇求,她不習慣。 溫素訥訥,低頭去尋他行李。 箱子拉開,襯衫褲子疊放的嚴絲合縫,看不到外套,她不太想翻動男人私密物品,仰頭問,“你帶外套了嗎?” 謝琛唇色也蒼白,虛弱的不像他,“在最下面。” 溫素讓開位置,“你物品我不好動,你自己拿吧。” 有一瞬,無數的波瀾在謝琛眼底掀起,他攥緊拳,壓也壓不下。 “我東西臟?” 溫素抿唇。 “還是嫌我臟?” 謝琛聲音無力,沙啞的厲害,她最會劃界線,劃一次,戳他心窩一次。 一戳一個準,一戳一個洞。 溫素看著他失意深濃的眼睛,仿佛一個坍塌的空洞,消沉,悲愴。 “不是臟。”溫素嚅囁,“是——” 她對著這雙眼睛,對上手臂紗布,對上他立在昌州冷風中,而不是京城四季恒溫室內的身影,再說不出一個字。 重新蹲下身翻找,一層層衣物揭開,她手猛然僵住,面頰紅了白,白了紅。 “你怎么……” 她吞吞吐吐的,眼神飄飄忽忽,就是不敢看他。 謝琛探頭望,一堆白襯衫黑西褲里,夾著幾條藏青,黑,灰的內褲,她手指摸到藏青布料的邊,隨他目光一戳,火炭燙到一般,倏地彈開。 “在最下面。” 溫素臊眉搭眼,半晌一動不動。 謝琛眼中密密集集有笑意,開口喉嚨更加暗啞,“還有證件,我手臂不能動,單手收拾不方便歸納區分。” 他拿證件加碼,溫素沒辦法,硬著頭皮,伸手直接抄底。 觸感柔軟,像羊毛呢料,溫素放心抽出來,呢子布料摩擦力大,她一時忘了壓住上面衣服。 黑色大衣抽出一霎那,整個箱子衣物都凌亂。 好死不死,一條黑色內褲,正落在她腳面,蓋的嚴嚴實實。 溫素幾乎窒息。 男人忍不住笑出聲,噗嗤幾聲,斷斷續續溢出來。 溫素不用抬頭,都猜到他忍得辛苦。 她癱著臉,機械將衣服一件件放回箱子,頭一次沒有強迫癥,任由其無序成堆。 “你證件呢?”衣服亂遍了,每一件她都摸過,“你是不是想說沒帶?” 謝琛到嘴邊的話止住。 溫素合上箱子起身,“司機是故意的,證件你不會拿出來。” 她惱的眼睛水亮亮,像只我超兇的小老虎,“你就是想住別墅,你住——” 她翻找鑰匙,扔給他,“給你,我走。” 男人不躲不避,用胸膛接了,咚的一聲悶響,溫素條件反射看他疼不疼。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