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警察恰好在舒緩溫素手臂腫脹。 子彈射出,手槍會產生巨大后坐力,溫素身體太弱,腫脹更明顯。 張瀟又等半晌,李璨笑聲越來越癲狂,入了魔,沒有繼續交代的傾向。 他揮手,示意帶李璨走。 李璨卻止了笑,陰翳望向溫素,“我總算明白,為何謝琛會突然出現在后門?” “張瀟。”他問,“謝琛半路用了什么理由,你能同意他莫名折返?” 張瀟瞇起眼,沒回答。 得不到答案,李璨并不執著,“這是我第二個失算的地方,第三個原因跟第二個一樣,低估了你的重要程度。” 溫素預感他要說什么,心臟躁動到驚悸。 “謝琛清楚度假村埋伏有狙擊手,他帶一個刑警隊長沒有百分百把握救你。正如我預斷他,他也預斷我,料定我在后門,手上沒槍。” “所以他直撲后門,提醒刑警隊長見面直接開槍射擊,逼我召回度假村里人手。” “這出圍魏救趙最精彩的地方,是他在后門完全能直接殺了我,但他害怕,害怕我這個魏一死,我的人魚死網破,跟你這個趙同歸于盡。” “他是部隊軍演三連冠,最清楚手槍不管從射程,威力,子彈數量,都比不過我的狙擊手,更何況,他清楚我還有手雷。” “他是想拿自己一命去賭你平安。” 李璨聲音沉靜,卻字字如刀,兇猛剖開她胸膛,貫穿她心臟肺腑。 溫素整個人前傾,周皋立即扶住她。 即使有人撐著,她仍佝僂了身軀。 “你呢?” 溫素居高臨下鎖定他,“那你呢?” 李璨面色肉眼可見有一瞬僵滯,他不再出聲。 溫素看向張瀟,“他在拖延。” 李璨的性格,專案組針對性研究討論過,行動前特地開會申明,在場的警察都做到了心中有數。 清楚他絕非多話之人,遑論這般一字一句揭短,訴明自己技不如人,敗軍之犬。 但在場無一人驚慌失措。 一致面無表情,無動于衷。 李璨僵滯擴大,冷靜的瘋狂猶如扮演的面具,一寸寸皸裂,露出里面陰駭恐懼的底色。 張瀟面向他,“你拖延再久,劉瑤也翻不過那座山,你和她馬上就能相見。” “不可能。”李璨暴躁,“你們怎么會——” 張瀟打斷他,表情威嚴正肅,“你不僅低看溫素,錯估謝琛,還藐視了警察。你們李家勢大膨脹,踐踏法律,罔顧法制,便以為我們警察都是酒囊飯袋,被你們拿來捏去的棋子?” “你也考過警校,就當明白國家安危,公安肩負一半兒,我等忠誠燃骨血,絕不以黑暗為永夜,黎明即起,當萬死以赴,誓報家國。” 李璨臉色灰敗下來。 他這一生,活著,活的就是個執念,沒有實現的夢想,想要求得的幸福,最大兩個執念,皆在于此。 是非成敗,全部空空。 ………………………… 謝琛的情況不容樂觀。 當日救護車疾馳呼嘯,京里親派301醫院外科幾個大主任,專機趕到昌州。 可到底是狙擊子彈,身上還有不同程度刀傷,割的刺的,最驚險一刀,距離心臟一公分。 再加之,時間延誤。 手術后,謝琛一直昏迷不醒。 醫生多次開研究會討論,治療方案層出不窮,試了三個月,無濟于事。 管平告訴她唯一的好消息,是謝琛從icu轉到普通病房。 溫素沒忍住問,“我能去看他嗎?” 管平犯難。 他一萬分希望溫素去,可謝家不同意。 準確講,謝軍態度冷淡,對溫素目不斜視。 謝臻、謝征,比謝軍和緩一點,見到溫素不會驅趕。 只有謝建國。 他敵視溫素,惱恨她惹事生非,風波不斷,絕不容忍她踏進京城,接近謝琛。 是謝琛去昌州前,考慮過最壞結果,托付劉博穎護她。 更立遺囑,他名下所有資產,謝氏的股份,持有其他公司股票,房,車,全部無條件贈送給她。 管平說,起初是有條件的,她終身不能再嫁,一輩子做他未亡人。 后來回昌州前一晚,他突然改了。 給她資源錢財,保她榮華富貴,還是舍不得她余生孤獨,愿意她忘記他。 溫素眼眶泛紅,忍了又忍,“只看一眼。” “您能等嗎?”管平思考可能性,“后天,劉局結束訪問回京,之前他護您留在京城。回來后,自然會帶您去見謝總。” 溫素理解管平的難處。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