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楨楨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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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側眸緩緩地尋找著人影,落在了斜前方樓閣低層廂房中,那男子興奮地朝她招著手,仔細看來似乎有些許眼熟。
聞夕見她眸帶疑惑,道:“是那位在瑤山下賭石的小公子。”
秦楨見其目光清亮,似乎還記得自己,不愿多事的她微微頷首致意后便要離去,誰知還未邁出步伐余光瞥見那位公子小跑而來。
他們之間的距離不過幾十步,男子步伐又急又快,邊跑邊出聲道:“那日還來不及謝過姑娘,若是姑娘不嫌棄,我今日恰巧得了些上好的毛料,姑娘可來看看。”
秦楨不動聲色地往后退了幾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身影,“舉手之勞而已,公子不必記掛心上。”
“話不是這么說的。”梁釗也意識到他靠得過近也隨即著往后挪,退到合適的位置才繼續道:“幫了便是幫了,若連相助的恩情都記不得,日后怎能安心。”
“梁釗。”
靜坐于雅苑中的男子循循出聲,溫潤如玉的嗓音像極了秋日艷陽,驅散了冬日的嚴寒。
秦楨撩起眼眸看向探身而出的男子,眉梢微蹙。
又聽見跟前的人對她道:“這位是我的好友葉煦,若不是他告知我認錯人,我還蒙在鼓中呢。”
聞言,秦楨抿了抿唇。
葉煦穿過疊疊竹林走來,他身旁跟著位小廝,不知說了些什么,他步伐停頓少頃,清雋的眸色漸漸斂下,變得幽深不可測。
身后傳來沈希橋詢問侍女是否看到她身影的話語,秦楨也不愿多做停留,頷首道:“那日不是公子我也會出聲提醒,公子不必掛在心上,就當是遇到多管閑事之人即可。”
說罷她帶著聞夕匆匆離去,也不給梁釗說話的時間。
葉煦走到時,秦楨的身影也已經拐入長廊。
“我是不是嚇到她了?”梁釗疑惑地問。
葉煦眸光始終落向她身影消失的拐角處,并不言語。
良久,他攤開掌心,露出枚虎嘯玉雕。
虎蟲仰頭長嘯的神態惟妙惟肖,纖細長須似乎也隨它的長嘯而顫動。
梁釗眼眸一亮,翻開虎雕的下方尋了片刻,方才在其后腿處看到熟悉的字眼,“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還好和掌柜的打好招呼,不枉我在此采買了那么多奇形怪狀的玉飾。”
葉煦眉梢微挑,“她就是祁洲。”
“誰?”梁釗倏地抬起頭,眸中滿是驚詫和不解,連連發問:“誰是祁洲!?在何處?你怎么知道的?哪兒有你我之外的男子經過,我怎么沒看到?”
“并非男子,而是你叫住的姑娘。”葉煦取過他手中的虎雕,斂下眼眸凝它多時。
他們來京后,祁洲的作品出現過兩次,而每一次都是其中一位姑娘來到璙園后。
且若是他沒有看錯,梁釗叫住的姑娘腕間戴有粉白相間的玉珠子,每顆玉珠子上都刻著柳絮飄落之景,這正是半年前祁洲對外售出之作,也很不巧,被彼時入京的他買入藏于閣樓中。
這世間僅有一串的玉珠子現下出現在其手中,如不是盜用作品,就只能是祁洲本人。
而葉煦更相信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