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原本還在尖細說著話的王進忠,一進這順天府衙門大堂,聞著空氣中的血腥味,一低頭就看到了前方地面上有著一灘血。 這一灘血看著濕漉漉,不可能是以前留下來,而這可怕失血量,哪怕沒看到人,都能讓人立刻意識到,在這地方,剛剛就有人被打個血肉模糊。 不管那人是不是還活著,怕都要廢了! 王進忠頓時渾身一顫,本就不黑的臉,變得更加慘白。 就連劉世權(quán),身為文臣,按說該更有骨氣一些,可見到這一幕,也是不由身體一顫,雙腿發(fā)軟,強撐著才沒有軟倒在地。 錢圩作文官,對文臣的態(tài)度,與對太監(jiān)的態(tài)度,自是不同。 有道是“士可殺不可辱”,他淡淡說:“劉世權(quán),你乃是朝廷命官,本官就準你站著回話。” 又看了一眼王進忠身后的兩個衙役,兩個衙役立刻就朝著王進忠的腿彎處一踹,噗通一聲,就將王進忠給按倒了。 王進忠臉漲得通紅,尖著嗓音叫著:“咱家也是有品級的太監(jiān),也是朝廷命官!” 憑什么劉世權(quán)因是朝廷命官就能站著回話,而自己卻要受此羞辱? 他這話不說則可,一說,可是給錢圩本就燃起來的怒火添了一把柴,他不可能承認皇帝有錯,有錯的自然是這些閹賊。 谷峙 這些閹賊乖乖認罪,然后被打死,才是應該有的下場,不想還敢咆哮公堂? “住口,真是恬不知恥!”錢圩一拍驚堂木:“你這等賤閹,還算是官?還不供出,到底是誰指使了你?快說!否則,大刑伺候!” 刑不上大夫,對劉世權(quán)用刑要謹慎,但一個閹賊不過就是奴婢,在這樣的大案里,自然是要用刑來逼問了。 此人也必須是突破口! 錢圩也知道,這樣的賤閹是絕不敢胡言亂語,不亂說,不過是死,若是亂說,那就是生不如死,不得好死! 王進忠被人按著兩邊的肩膀,想要掙扎,就聽到這話,慘白著一張臉冷笑,明顯對錢圩這樣審問自己十分不服。 正要繼續(xù)針對他作為大太監(jiān)算不算官這事糾纏時,腦袋突然嗡一下,一股更激烈的邪火從胸口竄了上來。 錢圩就見這個本來面帶不服的大太監(jiān),突然之間冷笑說:“咱家是內(nèi)臣,誰能指使我?當然是馬督公和……” 后面的話,像是被什么東西給扼住喉嚨,突然之間就說不出了。 坐在上面的錢圩,在聽到前幾個字時,就已大驚失色,立刻就要喝止,卻已是來不及。 本想著壞了,這閹賊竟當眾說出了這樣的話,若是將那一位給說出來,這件事就是沒法善了。 結(jié)果不知是這閹賊猛地意識到了說錯話,還是上天眷顧,王進忠后面的話竟是沒有說出來,張著嘴,像是被扼住了喉嚨的公雞,看著荒誕,卻讓錢圩后怕不已。 “到了順天府大堂竟還敢亂語,看來你這賤閹是斷不可能說實話了!來人!立刻將他杖斃!” 這可不對啊大人!按著王進忠的兩個衙差目瞪口呆,抬頭看向錢圩,明顯是遲疑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