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子貢贖人,子路受牛的典故,你不會不清楚吧?” 這話一出,方惜本是不服,想跳起來抗辯,就猛的一怔,這是著名的典故。 子貢贖魯人于諸侯,來而讓,不取其金,孔子曰:“賜失之矣。自今以往,魯人不贖人矣。取其金則無損于行,不取其金則不復贖人矣。” 子路拯溺者,其人拜之以牛,子路受之,孔子曰:“魯人必拯溺者矣。” 子貢贖人不要報酬,人人不贖人,子路救人受牛,人人作好事了。 仔細一想,方惜不由變了色,不服之色漸漸褪去,露出沉思。 這道理其實很簡單,從兩個典故就能看出,與大政沖突,怎么可能錄取? 這道理,二人都是已經考中了舉人的讀書人,只要給點明一下,就自然能想明白。 “說白了,這是以鬼神壓人道,壓王法,而我們的考試是在人間,人間考官貶落伱,實是理所當然。” 蘇子籍說完,又轉臉對著余律說著:“你說的,善必賞有心亦賞,惡必罰無心亦罰,大體上是對了。” “只是,卻不符合人情。” “雖說內法外儒,但外儒還是必要的,如果沒有仁這個字,司法就很容易變成法家之苛政,考官要是以你刻薄,低低錄取,你也無話可說,要是貶落,也有理由。” 谷鶟 “應該以事實論罪,又以有心無心論輕重。” “這就符了圣人教誨,也符合了國法人心。” 余律和方惜久讀經書,頓時領悟,這就是中庸的本意,中庸并不是平庸的意思,而是法與人情,文與武,急于緩的調和,可以說,此法理,萬世不易,沒有哪個朝代能離開它。 蘇子籍見二人都陷入沉思,若有所悟,又笑著:“其實就算這樣,也還是次了些,只能中,卻不能考中前列。” 余律方惜都知道太孫這在指點,機會實在很難得,都很認真傾聽,可這話實在不理解。 “殿下,為何?”余律亦不解問,難道這考題,還有第三種回答?自己的回答雖不十分精準中肯,但是經過調和,卻再合適不過。 “如果你們僅僅是讀書人,此論已經足矣!”蘇子籍擺弄著手中扇子,將其慢慢摺起,說:“可你們現在,卻是在貢試,是在跳龍門,是在求官。” “下一題,民之于官何位,何解?”蘇子籍看兩人的神色不解,笑了笑,問著。 方惜不明白為什么跳題,有些詫異,思考了下:“民生關系天命,哪怕一人也不能疏突,要從小事作起。” 余律沒有說話,但看神情,就知顯然是同意方惜所說。 “還是偏差了。”蘇子籍卻搖頭,在二人的詫異注視下,說:“你立足點偏了,還沒有明白。” “還是這話,如果你們僅僅是讀書人,此論已經足矣,可你們現在,卻是在貢試,是在跳龍門,是在求官。” “你家若有田百頃,忙不過來,招募幾個管事,第一要求是什么?” 余律若有所悟,又想不明白,只答:“當然是老實誠懇,不奸不滑,又精于農事的人。” “老實和奸滑區(qū)別呢?” “當然是不是誠心為我家作事……”說到這句,余律慢慢張開了口。 “看來你明白了。” “如果說童子試,考的是基本功,秀才試,就是考取的是文采。”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