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爭鋒-《為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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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眾人的目光刷一下集中到她身上。
她不徐不疾行了禮,方才開口,“昨日我聽寨中之人講,賓水肆虐,淹了田地,顆粒無收,民眾無地無糧,被迫為盜。既不是他們本愿,歸其為匪,實在不妥。”
王延玉這會兒緩過精神,反駁道,“逸之初來乍到,怎么能只聽一面之詞呢?鄞郡苦寒之地,匪患頻頻,那些惡匪慣于欺詐,逸之與沈將軍怕是受了他們的蒙蔽。”
這話明著是對夏云鶴和沈拂劍說,實則是對秦王說,可惜,秦王神色淡淡,看不出什么想法。
“哦?”沈拂劍冷笑一聲,“千狼口潰堤淹田一事,如何說?”
王延玉從容回應,“失地農(nóng)人已經(jīng)安撫,不僅免除了賦稅,還發(fā)放了糧食以維持生計。不知沈將軍還有何疑惑?”
沈拂劍一時語塞,急忙看向夏云鶴,似乎想起來什么,拽緊她衣袖,口中吶吶道,“信,信……”
夏云鶴眨了眨眼,肚內轉了幾轉,故意說道,“守平兄,何故如此吞吐?”說著,她甩開沈拂劍,看向王延玉,微笑著說,“子昭兄,關于這一百多人的處置,的確要慎重考慮。畢竟關乎人命,不可草率。沈將軍也是出于這樣的考慮,才有所遲疑。”
“沈將軍性子耿直,我們都知道。”王延玉笑著回她,“逸之所說,屬實提點到在下。”
眼看氣氛和緩,忽有一人爆出笑聲。
眾人循著笑聲看去,只見是個面色蒼白的年輕人,左肩處一片殷紅。林倉眼中透出輕蔑,“這些人若真是惡匪,我們幾個早被拋尸山澗,哪里還能活著見到縣令大人?”
一石激起千層浪,王延玉端出縣令派頭,厲聲喝道,“大膽,你是何人?在此胡說八道?”
林倉輕嗤一聲,挑眉看向夏云鶴,“夏大人,我應該是什么人啊?”
感受到陰沉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抬頭望去,謝翼依舊笑著,他長開了許多,眉眼十分英氣,只是唇角那抹冷笑太過扎眼,正是少年最刺頭的時期。
夏云鶴算看明白了,秦王正憋著勁想收拾人呢,她不觸這個霉頭,抬眼瞅見站在秦王身側老神在在的錢盒兒,她心下一動,正色道,“錢公公,您撿回來的人,您是清楚的。”
果然,秦王笑著看向身旁的錢盒兒,錢盒兒愣了下,咣當跪到謝翼面前,腦門子上直冒汗珠,心中暗罵夏云鶴坑人,可他不敢多說,生怕帶出林倉暗衛(wèi)的身份,貽累一片。
見錢盒兒默不吭聲,謝翼道,“那就跪著吧。”
聚義廳內死寂,而林倉似乎對周圍緊張氣氛渾然不覺,他嘴角掛著玩味的笑容,繼續(xù)不緊不慢地說道,“我曾聽聞有人會殺良冒功,想來王縣令應該不會這么做。”
“這些人只要入獄,不是匪也會被屈打成招。一百多顆土匪腦袋交上去,真是筆不小的功勞。”林倉的語氣輕松散漫。
“秦王在此,豈容爾放肆!”王延玉怒道,“這案子要審,也要等新的通判大人來再審!你幾次三番污蔑朝廷命官,是何居心!”
王延玉向謝翼揖道:“殿下,下官奏請將此刁民押入大牢,嚴加看管,查清來路。”
眼見局勢失控,夏云鶴心中咯噔一下,林倉如果入獄,估計整個落霞縣得翻天,心中權衡一番后,她摸向袖子,掏出任職官憑,往前一步,揖道,“秦王,王大人所說的鄞郡新任通判,正是在下。臣以為,既要查案,等臣到任再查不遲。至于這位錢公公撿來的,自然該聽殿下處置,而非官府。”
這下,王延玉呆在原地,看看秦王,看看夏云鶴,眼中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王大人認為呢?”謝翼笑著詢問。
“這,這……下官……”王延玉結巴半天,惴惴不安回道,“還請殿下示下。”
“先生說得不錯。”謝翼笑出聲,起身自顧自別好佩劍,瞥向趴伏在地的錢盒兒,“帶著你撿回來的人,滾回府去,聽候發(fā)落。”
錢盒兒磕了個頭,麻利起身,拽著林倉往山下走去。
謝翼抬眸掃了一圈神色各異的眾人,活動了下臂鞲,開口道,“王縣令,孤軍務繁忙,就此告辭。”
王延玉連忙應了一聲。
謝翼笑著看向夏云鶴,道,“先生隨孤下山。”說著,抬手讓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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