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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理也幽怨。

    只有徐有功和霄歸驊在車上，一個看書，一個也在看書。

    徐有功看兵法，霄歸驊看醫(yī)書。

    周興在后面咬碎了牙，下個路口就找人賣了馬車，然后騎馬在旁邊“護(hù)駕”。

    可眼瞅要到酷暑。

    板車曬得……元理好皮膚都脫層皮，反觀周興，徐有功和霄歸驊，個個都還膚白貌美，元理不服，觀察后竟發(fā)現(xiàn)這三人背著他抹草藥在臉上！

    氣的元理咬牙說白喊了霄歸驊那么久三哥，霄歸驊也氣他把周興留下，壓根不帶搭理他。

    元理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只能委屈看徐有功，好在徐有功心軟，要了藥膏，元理臉上的蛻皮才好……一路除了這點小風(fēng)波，是半點波瀾沒有。

    但霄歸驊知曉，周興就是最大的波瀾。

    石縣。

    衙內(nèi)。

    徐有功抵達(dá)時，被嚇了一跳。

    空蕩蕩的門，蜘蛛網(wǎng)結(jié)的比衣服還密。

    衙門門板七倒八歪，元理扶不動，徐有功養(yǎng)了一路，已恢復(fù)如初，上前把門板逐一扶正。

    元理掐著腰，不明白：“這縣看起來也不是全沒有人煙，怎么一個人都沒有？”

    “這是不是還不如嵩縣呢！”

    元理剛說完，一名遲暮老者咳嗽著從里面拄著拐出來。

    他眼睛快看不到了，摸索著，朝空氣方向禮拜，顫聲詢問：“可是……徐縣令，徐大人到了？老奴是這里的灑掃……拜見徐大人……”

    說著，就朝空氣禮拜。

    徐有功主動過去，與他說免禮，但他也聽不清，指耳朵接著說：“老奴有些耳背，在這等大人來了，就……告老還鄉(xiāng)……還請大人批準(zhǔn)……”

    徐有功就加大了聲說準(zhǔn)他告老還鄉(xiāng)，老人便拿出一份破破爛爛的文書來，大概寫的就是告老還鄉(xiāng)詞。

    徐有功需要拿出縣衙的印，他就算是致事成功。

    然后就在要戳印的時候，徐有功手微微一頓，覺得怪——

    這老者既耳背眼盲的，是怎么知道自己來了？

    于是手下的印章調(diào)換，蓋了一張「君子慎獨(dú)」，不等老人看完就合好放在他手心：“老人家慢走……”

    老者顫顫巍巍，拄著拐杖走，周興和霄歸驊，元理都看在眼中，倒是都聰明了，沒聲張。

    等拐棍的聲音逐漸消失后，徐有功才是看著破落的衙門……準(zhǔn)確說，這里除了匾額和房子的形還在，其他的擺設(shè)就是兩條板凳，一張拐腿的長桌，就連縣太爺?shù)奶珟熞巍疾辉凇?

    “窮鄉(xiāng)僻壤，這地方鳥不拉屎的，連個人都沒有，吃飯都是問題……我要不還是回去汝陽當(dāng)我的乞丐……這兒連乞討的地方都沒有！徐有功，你怎么越混越……”元理的嘟囔停止在霄歸驊拿出毒蟲的動作上。

    霄歸驊除了開始跟他斗嘴，后續(xù)基本能用蟲子就不開口。

    收起蟲子的霄歸驊走向一旁，撿起來破破爛爛的苕帚丟過去：“收拾干凈。”

    元理咬牙，想要拒絕但是拒絕不了，只能低頭去干。

    徐有功也擼起來袖子，他一個人在外面，許多事經(jīng)常做，反倒是元理經(jīng)驗不足，他就要過去，被霄歸驊拉住衣袖：“二哥，我們?nèi)タ匆幌轮車俊?

    “得看，主要得是看水源，吃的……總不能不活了！”周興也過來，霄歸驊冷冷掃他一眼，沒理。

    徐有功雖很想出去走走，可他看元理那不熟悉的掃地手法就知道——

    “他一人不行，你們?nèi)ァ！?

    從我們變你們，周興挑眉，舔舔唇看徐有功：“有眼力啊！”少殺你一天。

    霄歸驊則低眉，笑容全部消失恢復(fù)冷臉，直接往外走，但不是走門，飛身上墻去了。

    元理等霄歸驊走了才是一丟苕帚，跟徐有功說起自己肚子好餓來，徐有功兜里是時常有蜜餞的，拿出來給他吃了，元理這才是喜笑顏開，問自己能做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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