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大娘歸-《折她入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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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燙灼熱的皮膚在接觸到涼水的那一瞬方得到緩解,宋珩放松筋骨倚靠在桶壁上,定了定神,闔上雙目將楊楚音這三個字從腦海里驅逐出去。
兩刻鐘后,宋珩沐浴完畢,馮貴方入內取走他換下的衣袍,交與底下的小子送去漿洗房。
因宋珩無妻無妾無通房,也不大習慣近身婢女伺候,故而夜里一直都是馮貴替宋珩掌燈,且他并無起夜的習慣,倒也無需婢女在外間的矮塌上值夜。
宋珩往那寬大的紫檀木胡床上躺了,馮貴吹滅屋內最后一盞燭火,執著一盞白銅蠟臺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窗外萬籟俱寂,夜涼如水,宋珩難得一回失了眠,好容易淺眠后亦是怪夢連連。
此后一連三日,宋珩皆是晚歸,薛夫人和宋聿等人皆不曾得見他。
這日晌午,宋珩于官署內用過午膳,方捧了本兵書欲翻開來看,忽聽一雙十年紀的士兵來報,道是程司馬在外求見。
宋珩微微抬首,允準。
片刻后程琰大步而入,面上隱有急切之色,朝著宋珩雙手抱拳單膝跪地行軍禮,語氣略顯焦急:“節帥,卑下有要事要稟。”
宋珩斂目道出一個字來:“可。”
程琰遂起身,壓低聲音道是壽陽軍中恐要生變,請他親往示下,穩定軍心。
宋珩細細問過一回,心下已有大致論斷,遂命人去備馬,于偏廳換上甲胄,腰懸長劍與程琰一道往官署外疾行而去。
外頭侯著的馮貴見宋珩這時候大步流星地出來,心下便知他定是有事在身又要往外頭去了,小跑著迎上前。
宋珩正要找他,是以他這會子來的正好,匆匆吩咐他回府告知太夫人:他與程司馬立時就要往壽陽去一趟,約莫數日方歸。
說完翻身上馬,揚鞭絕塵而去。
馮貴那廂回到宋府,將事情與薛夫人稟明了,出來時見浣竹在廊下晾手帕,因懼怕薛夫人的威儀,不敢在翠竹居里明晃晃地與人耳語說話,只暗暗與她眉來眼去。
一時瑞圣提著食盒往外頭進來,浣竹眼角余光瞥見她,登時羞得面色酡紅,使勁拿眼色示意馮貴趕緊走。
瑞圣看著馮貴大步離去的背影,走上前打趣起浣竹來:“你與馮郎的事太夫人是允準了的,何必如此遮遮掩掩。馮郎頗得家主歡心,往后不愁沒個好前程,待明年你嫁與他做新婦,也是一對令人羨慕的璧人。”
浣竹聽了這話臉上越發紅潤起來,瑞圣見狀便不再逗她,進到屋里將那銀耳百合枇杷羹呈給薛夫人吃。
“太夫人,楊娘子說了,這羹湯趁熱吃最好,嗓子也能舒服些。”
原來薛夫人前兒夜里受了寒,昨兒晨起喉間便有些不適,請醫師過來開了藥服下,今日尚還未見藥效,卻又新添了咳癥。
施晏微在針線房里幫著理線時瑞圣說及此事,當即便提議要替薛夫人做些緩解此癥的熱飲,瑞圣回來說與薛夫人聽,薛夫人沒什么胃口,便要謝絕,倒是身側的宋清和聽后細細勸她一回,薛夫人這才應下。
軟爛清甜的枇杷肉入喉,非但不覺刺痛,反而有種暖暖的順滑熱意,再飲下一口清香四溢的湯汁,薛夫人只覺十分受用,不多時就將那一整碗都用完了。
薛夫人將那白瓷蓋碗擱下,一雙微微泛白的眉便又輕輕皺起,不知壽陽究竟出了何等急事,二郎竟是一刻鐘也耽擱不得,大晌午的就奔那里去了。
宋清和知她是擔心二兄,遂出言寬慰:“阿婆勿憂,二兄既說了數日便回,想來心中必定已有章程,阿婆且寬心就是。”
薛夫人嘆口氣,嘴里說著贊同的話,眉頭卻是不展,“二娘說的是極,倒是老身自尋煩惱了。你阿姊大概酉時就到,偏巧二郎往后幾日都不在......”
一語未完,忽聽一二門外的婢女滿面含笑地跑來廊下,傳話道:“太夫人,大娘、郎子攜孟小娘子來了,這會子想必已過了二門。”
宋清和聽后喜笑顏開,立時站起身來,與疏雨一道扶薛夫人起身,“這可不是說曹操曹操到么,阿姊他們提前到了,卻如何又要等到酉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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