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黎從賬單堆里找到牌子,順著牌子垂下的繩子方向,從中兩個角落任意選擇了被指向的那一個。
譚默點頭,他毫不猶豫地帶著譚鈴?fù)硪粋€角落的方向走,“我們?nèi)ツ沁叄绻邪l(fā)現(xiàn),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
-
再轉(zhuǎn)一個彎就能到達(dá)陸黎選擇的角落,顧聿初隱約看到一個身材消瘦的人坐在那里。
花園頂上的陽光越壓越低,空氣中植物發(fā)出被燒焦的“滋滋”聲,被強烈的光線吞噬其中。
駱嘉白扯了下領(lǐng)子用手扇風(fēng),他的身體素質(zhì)在治愈異能的加持下還算比正常人要好些,現(xiàn)在都有些忍受不了,“越來越熱,這地方這么曬,還是人能待的地方嗎?”
他話音剛落就聽見身側(cè)的一條走道上傳來尖銳刺耳的嘯叫聲。
回頭時看見npc張開黑黢黢的嘴巴大口的呼吸著,像是因為太熱而喘不上氣來。
他張大的嘴巴成了一個扁平的黑色塊,色塊不斷拉扯著變形,越來越大,吞噬掉了男人臉上屬于正常人類的肉,然后頭也淹沒在擴(kuò)大的黑色中,最后整個身體都跟著消失。
黑色在撐開形成了一個人形的大小之后又猛地縮小,像是在無形中被上下兩只手用力的壓扁,變成一條細(xì)細(xì)的黑線。
黑線悄無聲息的掉在地上,直接消失了。
目睹了離他們最近的npc消失全過程,駱嘉白注意到花園里和何也爸爸長得一模一樣的npc數(shù)量不知不覺減少了大半。
在第二個何也消失之后,剩下的npc有站有坐,但比起最開始聽到聲音就行動起來的敏捷,現(xiàn)在顯得格外遲鈍又笨重。
他們剛在停留在原地說了幾分鐘的話,靠得最近的幾個npc已經(jīng)邁開了腿,半天都沒有走到面前來。現(xiàn)在回頭去找那幾個npc,竟然一個接一個的消失。
“到了。”顧聿初停下腳步,看著長椅上坐著的女人,“是她嗎?”
女人的神色有些疲憊,她一只手捏著鉛筆,另一只手握著硬殼速寫本,本子斜斜地靠在腿間,鉛筆尖落在上面的動作格外猶豫。
陸黎繞到女人身后,去看她手上拿著的東西。
他把之前關(guān)卡中得到的特殊獎勵一張張拿出來。
不同步驟的速寫紙和女人手上的速寫本大小相同、材質(zhì)相同。
不過讓人意外的是,女人在紙面上畫出來的東西不倫不類,線條生硬,看起來和陸黎特殊獎勵中的畫面并不出自于同一個人的手。
“她是何也嗎?”駱嘉白忍不住問道,“她不是畫的很好嗎?現(xiàn)在她在畫什么,怎么看不出來。”
女人自己對畫面也不滿意,抓筆的手僵硬,在紙上又畫了幾道無意義的線條之后,臉上的表情率先沉了下來,她將筆放在一邊,用力的把這頁紙撕了下來,揉成團(tuán)往邊上扔去。
紙團(tuán)落地的位置距離她坐的地方有點遠(yuǎn)。
同樣的地方已經(jīng)聚集了十幾個相同的紙團(t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