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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堯面露窘色,不大自然的咳咳兩聲。
“那、那你也不用,不用講的那么細致啊!”
她當時就是小小的好奇了下。
偏偏姜安寧又是個十足會吊人胃口的,小小怪談,愣是說的跌宕起伏,害得她又怕又想聽。
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的,越聽越想聽。
“你是不知道,昨兒回屋去躺在床上,只要閉上眼,我這腦子里頭啊,就止不住的開始尋思你跟我說的那些東西。”
什么黃皮子討封,路遇柔弱女子嚶嚶啜泣,結果是摳腳大漢偽裝……
又什么書生深夜路過破舊寺廟,邂逅美嬌娘,云雨恩愛,天亮后醒來,發現懷里抱著的是個骨灰壇子。
還有什么大長蟲與藥童一見鐘情,妻子在家中整日要打傘,原因竟然是見不得光……
宋堯便是如今想想,也覺得津津有味。
她不大自在的咳了一聲:“反正,往后這種事情,就不要在大晚上的說了。”
姜安寧捂著嘴笑了幾聲,隨即像模像樣的學著戲文里那般,捏長聲音:“得令!”
“沒個正經!”
宋堯瞪她一眼,佯嗔。
姜安寧舉起手里打包的油果子跟豆腐腦:“那這個,應該正經吧?”
“咦?”
宋堯稀罕了聲:“你竟然能打包回他們家的豆腐腦跟油果子?”
姜安寧茫然的眨了眨眼:“啊?”
“不能打包嗎?”
宋堯搖了搖頭:“倒也不是不能。”
她唏噓道:“只是他家的生意實在好,尋常便不愿意騰出手來,忙活打包外帶的活計。”
“你是不知道,每天一大清早的,多少人家,會派了自家的丫鬟小廝,過來軟磨硬泡的想要打包回去幾份。”
“便是縣令大人,也難以免俗,常派了縣衙的人過去買呢。”
“我有時候過去,經常能碰見。”
宋堯嘖了聲:“可這老板也是個稀奇的,甭管是什么金尊玉貴的人來了,都只能眼巴巴的等著。”
“必得是在攤子上吃東西的人不多了,才會有選擇的,接些打包的生意。”
姜安寧“啊?”了一聲,頗為意外。
宋堯唏噓了幾句,也就沒有再繼續說了。
等人吃完早飯,又重新凈了手,在院中的石桌上,擺了茶具烹茶。
“對了,那什么擂臺賽,定在了三日后。”
她翻找出盛越聞昨兒送來的請柬給姜安寧瞧:“倒也不知道,那蓮娘子的身份被揭穿,這擂臺賽,還會否繼續辦下去。”
宋堯眉心輕皺,復又松散下來。
“甭管辦不辦,都是盛越聞要去操心的事兒。”
她笑出了聲音:“要苦惱憂愁,也是盛越聞去苦惱憂愁。”
姜安寧微微笑著,目光落在茶盞中,盯著蜷卷的茶葉,被熱水緩緩的泡開,葉片舒展,飄飄蕩蕩的沉入杯底。
她道:“說的正是呢,管他還辦不辦,咱們只管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
宋堯看著人,遲疑了瞬:“說真的,要是真的上臺打擂,你可有萬全的把握?”
“沒有。”
姜安寧回答的干脆又坦誠。
“那……”
宋堯不免跟著情急起來,本來懸著的心,忽悠一下就被吊了起來。
姜安寧笑笑:“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假借身份的蓮娘子不足為懼,可也難保這江安縣中,會否有哪個平常不顯山不露水的人,突然冒出來,給咱們露一手。”
她適當的露出幾分不好意思來:“說來怕姐姐笑話,自打完成禮佛圖以后,我在技藝上,可以說是,不僅沒有半分長進,反而還退步許多。”
“啊?”
宋堯驚訝的瞪圓了眼睛:“可我瞧著你……”
前不久交上來的繡活,做的分明較之以往進益精致許多。
“姐姐肯定是覺得,我近來交的那些繡活,比起先前的禮佛圖來,有過之無不及。”
姜安寧搶先一步,說出了宋堯剛到嘴邊的話,聽得人不免連連點頭。
“可不是?”
宋堯輕聲詫異:“我瞧著,只有一日好過一日,半點兒沒看出,有哪里退步了。”
她嗔怪道:“我看你啊,是自謙過頭了才對!”
“并非是我自謙。”
姜安寧露出恰到好處的羞窘:“實在是……”
她長長地嘆了口氣。
宋堯被她這副樣子,給攪得心都有些亂了。
“宋姐姐想來也知道,平常繡個帕子、香囊什么的,那都是小件兒。”
“雖然說也是要看功夫的,可到底沒辦法跟屏風擺件這樣的大物什相比。”
“你沒瞧出來我技藝退步,實則是因為,那些小件兒,我都不知道練手多少回了,多多少少是有些躲在了舒適區,也自然有法子,叫人瞧不出來我的生疏。”
姜安寧哀嘆了一聲:“且,也著實是算不得生疏,畢竟時不時的就要繡上一些。”
“可像禮佛圖那樣的大件兒就不一樣了。”
“不瞞姐姐你說,自打出了這么一件兒成品以后,我就再也沒動手繡過第二件兒了。”
姜安寧這話說的十分坦然,畢竟,她也算不得扯謊。
前世至今……
她的的確確,已經有二十余年,沒有碰觸過這些了。
若非從前勤于練習,以至于還留下了些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反應,以及得了【彈幕】打賞后的加持,只怕怎么穿針引線,她都要遲疑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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