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看來,剛剛確實是她太過緊張多想了。
她就說嘛,這樣個鳥不拉屎的窮鄉僻壤,如何會有湖絲流出。
想來是先前的情報有誤,害得她白跑一趟。
“我只是不想讓你更丟臉……”
姜安寧語氣微微發虛,聽著就不像有底氣的樣子。
“這事兒說起來,原也是你的不對,只要你好好給我們賠個不是,便也就過去了。”
姜安寧眨了眨眼睛,看起來十分無辜,像個脾氣倔強的小女孩。
女子細細打量了會兒人,瞧見人緊握著銅錢的手,指尖輕輕顫動,更加覺得人是在虛張聲勢。
她把心放回了肚子里,漫不經心的等著看人笑話:“我不過是說了實話而已。”
“可你連看都沒有看這里的繡線是何質量,只憑著店鋪的裝修跟地段,便各種貶低謾罵,否定了這些是湖絲的可能,未免有失偏頗,算不得什么實話!”
姜安寧據理力爭,落在女子眼中,便成了是她在拖延時間。
“我不看,那是因為我知道,這里不可能出現真湖絲!”
女子底氣越發充足,驕傲的抬起了下巴:“黑了心肝的無良小販,不知道從哪里聽到幾句閑話,便大膽囂張的,以次充好,拿湖絲做噱頭,吹噓自家那些上不臺面的破爛貨,也就只有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才會相信這種鬼話!”
老劉頭在一旁氣得不行。
這娘們說他賣的不是湖絲,就不是湖絲唄,做什么說他黑心,說他無良?這不是砸他的口碑與招牌嗎?
“我老劉這些年,一直本本分分做生意,從未行過以次充好之事,姑娘若是不信,大可以到外面掃聽掃聽,看看我老劉可能坑騙過誰?”
老劉頭實在是氣不過,與人爭辯了句。
女子嗤笑:“哪個黑心肝的,會承認自己心肝黑?”
“賣假貨的,也不會說自己貨有假啊。”
老劉頭氣的臉都青了:“你……反正我老劉做生意憑的是良心,是非公道自在人心,絕非你三兩句話就能夠顛倒黑白的!”
“我發現做壞事兒的人,總是比好人更喜歡賭咒發誓的,仿佛堅信自己做了虧心事,不會遭雷劈一般。”
女子捂嘴笑了笑,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話:“不過細想想,好像也對。”
“總不能,有哪個以次充好忽悠笨蛋的人兒,會同樣傻了吧唧的跟人說,我這都是下爛貨,專門拿出來當好貨坑你的。”
女子看了眼老劉頭:“你也不必跟我急頭白臉的賭咒發誓,我懂,我都懂的,做生意嘛,肯定是要撿對自己有好處的話來說嘍。”
“這樣你賺得開心,買家的冤枉錢,也同樣花的開心嘛!”
她表情夸張,好一陣唉聲嘆氣:“這說實話,就是容易得罪人!”
渾像是誰委屈著她了一樣。
姜安寧福了個半禮:“倒是還未請教過這位娘子的名諱?”
女子頓時驕傲許多。
“江安侯府可聽過?”她渾像是個斗勝了的公雞,鼻孔朝天的哼了哼聲:“我家姓江,單名一個倩字。”
姜安寧大為驚訝:“原來侯府的姑娘,失敬失敬。”
江倩瞬間得意,很享受‘侯府姑娘’這四個字給她帶來的艷羨目光。
“那想來等下賭局有了結果,我也不必擔心姑娘會跑了。”
姜安寧笑容恬靜:“總歸你跑得,江安侯府跑不得。”
江倩臉色難看,眉眼間盡是慌亂:“你這個土包子,不懂就不要亂說話!侯府那般大,嫡系旁支足有數百人……”
姜安寧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哦,所以呢?”
江倩語塞頓住。
“你不是侯府的姑娘?”姜安寧頓時露出苦惱之色,故作驚訝:“那你好生大膽啊,竟然連侯府的名頭都敢拿來冒充頂替,不怕被抓走下大獄啊?”
江倩氣的跺腳,臉色猶如摸了鍋底灰,咬了咬牙,憤恨惱怒:“我是江安侯府的旁支!”
她聲音越發弱了下去,很是沒有底氣。
“旁支啊。”
姜安寧唇角微揚:“難怪張口閉口總是以次充好,原來是有些家學淵源的,所以看什么像什么。”
江倩怒極,指著姜安寧的鼻子,大聲呵斥:“你放肆!”
這丫頭當真是不知死活,連侯府的名聲,也敢拿來胡侃。
“江安侯府豈是你一小小賤民可以碎嘴的?”
姜安寧一臉無辜:“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怎么到江娘子嘴中,倒成了好大的罪名。”
“你還狡辯?”
“我何曾狡辯了?難道江娘子以旁支身份,含糊其辭稱自己出身侯府,讓咱們誤以為你是侯府姑娘,不是事實?”
“此舉又和以次充好有什么區別?”
江倩怒:“你還說!”
姜安寧茶里茶氣:“人家也不過是說句實話罷了,江娘子不愿意聽,我不說了就是。”
“反正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是誰以次充好,誰心知肚明呀!”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