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猶豫片刻,他嘆了口氣,打碎掉姜安寧的幻想:“人沒事兒,但很可能,會醒不過來了?!? 姜安寧瞬間直了眼睛,腦子跟著木了一下。 “什、什么意思?”她舌頭像是打了結(jié)似的,說話聲音都有些不大利索:“什么叫人沒事兒,但可能會醒不過來?” “既然都沒事兒了,怎么還會醒不過來呢?” 姜安寧忽地就想到了阿娘跟爹爹被送回來的那一天,身邊每一個經(jīng)過的人,都在跟她說“安寧丫頭,你爹娘醒不過來了,快埋了吧”,她一瞬間落下淚來。 老大夫看見她哭,急得手舞足蹈上下亂擺:“誒呦我的祖宗啊,你哭什么?。磕銊e哭啊!” 他一邊生硬的哄勸著人,一邊張望著外面,似乎還是覺得不夠放心,踢踹了小藥童的屁股一腳,打發(fā)人出去:“出去看著點兒,要是你師祖來了,記得喊人,聽見沒有?” 小藥童被踹了個趔趄,癟了癟嘴巴,苦兮兮的“哦”了一聲,捂著屁股跑出去了。 姜安寧本來也不是很想哭的,又是在人前,總覺得怪丟人的。 可她也說不上是為什么,明明是不想哭的,結(jié)果還越哭越厲害了。 尤其是老大夫一直在旁邊說“別哭了、別哭了”,她更加不知道是因為些什么緣故,前世今生的所有委屈,像是洪水似的,一股腦的向她奔涌而來。 “怎么了?” 謝玉桐沉著臉從外面進來,目光落在姜安寧那張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 姜安寧“嗝”了一聲,眼淚沒多會兒就止住了,只是仍舊憋不住的,慣性的抽噎了幾下。 謝玉桐的目光,轉(zhuǎn)而落在老大夫的身上。 老大夫:…… “不是,她,我,這個……我沒招惹她??!天地良心,我真的什么都沒做,一句重話都沒有說,我就是,就是…” 他不大爭氣的磕巴了起來:“我真的沒說什么啊,我就是跟人說了,這人,八成是要醒不過來了,誰知道她突然說哭就哭啊,我連再多說一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姜安寧低著頭,悶不吭聲,自覺有些丟人。 謝玉桐瞪了一眼老大夫,走到宋堯的身邊,伸手探上人的脈,眉頭漸漸地擰了起來。 姜安寧瞧著人的臉色,一顆心瞬間就跟著提了起來。 待人收回了手,老大夫頗有眼色的遞了帕子過去。 看著謝玉桐慢悠悠的擦手,姜安寧咬著唇,連詢問“如何了?”的勇氣都沒有。 “她沒什么事兒?!? 謝玉桐:“行針的效果很不錯,目前血氣暢通,脈象也是強健有力,再精心的養(yǎng)上一陣子,估摸著也就能夠大好了?!? 姜安寧聞言,頓時就松了一口氣。 只是想到老大夫所言,仍舊是不敢相信。 她看了看老大夫,又看了看像是睡著了一樣,臉色已經(jīng)恢復(fù)了些許紅潤的宋堯,最后目光落在謝玉桐臉上,跟人求證道:“真的嗎?” 謝玉桐“嗯”了一聲。 “那剛剛呂大夫還說,宋姐姐再也醒不過來了?!? 姜安寧嘴巴一癟,頓時又有一股委屈沒上心頭。 老大夫聽見人告狀,頓時直呼冤枉。 謝玉桐冷冷地瞪了人一眼,隨即轉(zhuǎn)過頭,神情溫和的跟姜安寧解釋:“他說的倒也不算是錯,也并非是夸大其詞嚇唬你,想要惹你哭,只是……” 她回過頭,看了眼宋堯:“你的這位宋姐姐,確實沒什么事兒,只是想要醒過來的話,恐怕不易?!? “心病還需心藥醫(yī),這身體上的毛病,尚且能用藥治個利索康健,可這心上的不情愿,便是神醫(yī)妙手來了,也難以將人醫(yī)治痊愈?!? 姜安寧聽得有些呆呆的,一時間有些沒能理解明白。 謝玉桐瞧著她略顯蠢萌的樣子,嘴角微勾起一抹笑意:“也就是說,你的宋姐姐,并不愿意清醒過來,至少此時,她是不愿意的。” “不愿意?” 姜安寧更加茫然,困惑的看著躺在床上的人。 謝玉桐“嗯”了一聲:“總之,她身體恢復(fù)的情況不錯,行針推血都很成功,至于什么時候能醒,現(xiàn)在也只能看她自己什么時候愿意醒過來了,也許今天,也許明天,后天、大后天或者…更久的將來?!? 姜安寧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謝玉桐就像是已經(jīng)猜到她要問什么似的,直接回答道:“當(dāng)然,也可能她一直不愿意醒過來的話,最后也就沒辦法醒過來了。” “人總不能一直躺在這里,一動不動,只呼吸喘氣。” “長此以往,她身體里的精元之氣就會逐漸的流失。” “這人啊,一旦精氣神兒不在了,生機也會隨之?dāng)嘟^,只不過是時間的早晚罷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