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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總不能把人盡往壞處了想吧!”
她語重心長的勸說:“這世上總歸還是好人多……”
“世上還是壞人多!”
姜安寧擲地有聲的,打斷了桂嬸道貌岸然的勸說。
“嬤嬤或許是沒有聽過未經她人苦,莫勸她人善這句話。”
“也或許嬤嬤,從未被流言惡毒所擾、所害!”
“所以才能夠輕飄飄的一句,不過些許小事,何至于如此上綱上線,說的那般嚴重,不依不饒的,反而顯得小氣。”
姜安寧目光凌厲,怒視著人:“若這樣的小事,發生在嬤嬤身上,說不定,嬤嬤比我還要生氣憤怒,更加不饒人了。”
“怎么可能!”
桂嬤嬤想都沒想的反駁出聲:“我又不像你們這些年輕人,聽人幾句閑話,幾句滿是酸味的閑言碎語罷了,就這般受不住打擊,要死要活的。”
她字字句句,都透露著“你們年輕人就是經不住事兒、經不住打擊”的高傲與輕蔑。
與前世村里那些勸她“忍一忍”的人,是完全一樣的嘴臉。
姜安寧忽地笑了。
她走上前幾步,貼近桂嬤嬤,低聲輕語:“聽人說,桂嬤嬤您心悅安夫人,為了能夠與人長相廝守,特意扮作女人,在人身邊日日夜夜地伺候著。”
桂嬤嬤驚嚇的瞪大了眼睛。
姜安寧感覺到人情緒上的變化,接著語不驚人死不休:“白日里,您是安夫人身邊最為得力的嬤嬤,幫著安夫人料理內宅外院兒的大小事情。”
“入夜后,您便爬上安夫人的床,繼續賣力的服侍。”
“甚至為此,還不惜招了趙元山等健壯之人,一同服侍你們二人……”
桂嬤嬤怒火躥騰,瞪圓了眼睛,一把推開姜安寧:“你胡說八道什么!!”
誰是男人了!
誰男扮女裝了!
誰召了趙元山那些廢物進來,還一同服侍了?
這不是造謠嗎?
桂嬤嬤氣的嘴皮子都哆嗦了起來,顫著手,指著姜安寧的鼻子,好一會兒都說不出話來。
“這怎么能叫我胡說八道?”
姜安寧穩了穩身形,等站穩了之后,撣了撣裙裳上根本就不存在的,這才漫不經心的笑道:“我說的可都是大實話。”
“不能因為嬤嬤您覺得這話不中聽,就斥責我是在胡說八道吧?”
桂嬤嬤氣的心肝疼,胸口更是憋悶的難受,著急的說不出來話。
被差點咬碎了牙,才勉強擠出來一句:“你放屁!”
她再也維持不住冷靜鎮定的樣子,原本的通身貴氣與華貴雍然,也在此時消失不見。
面目猙獰的渾像是市井無賴。
她胸腔劇烈的起伏,大口大口的喘了好幾下氣,才終于順暢過來。
卻還是忍不住雙手顫抖,怒火中燒的指著姜安寧:“你這死丫頭!竟然敢這般編排我!”
“你、你、你……你這是惡意中傷!”
“是造謠!”
“是污蔑!”
姜安寧哂笑,面對桂嬤嬤的指控,絲毫沒有猶豫的,坦然承認:“對呀!”
“我就是在造謠,就是在污蔑啊!”
“所以我只說給了嬤嬤您一個人聽。”
姜安寧咯咯咯地笑出了聲音:“只是我也沒想到,剛剛還說不在乎這些污蔑聲名的流言蜚語,不在乎這些編造的閑言碎語,一定能比我經得住事兒的嬤嬤您,在聽到這些惡意中傷的話,也會如此憤怒!”
她的話,就像是幾個重重的巴掌,狠狠掌摑在了桂嬤嬤的臉上。
打的人老臉泛紅,憋悶的說不出來話。
“現如今我不過是將這些玩笑之語,獨獨說給嬤嬤您一個人聽,嬤嬤您就如此憤怒發瘋。”
“這萬一要是什么時候,這樣的話,在街頭巷尾流傳了起來,那……”
姜安寧刻意停頓,沒有再繼續的往下說。
卻還是給了人無限遐想的空間。
桂嬤嬤雙眼布滿了血絲,滿是恨意與怒火的瞪著姜安寧,像是想要將人給活撕了一樣。
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此時江安寧大概已經被千刀萬剮,尸骨無存了!
她狠狠地用力咬牙,似乎是想要壓下心里翻騰的恨意與惱火,維持住她身為安府大嬤嬤的體面。
卻止不住胸膛劇烈的起伏,仿佛是啞火了的爆竹,再一次遇見了明火,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再次重新爆炸一樣。
真是氣煞她也。
氣煞她也!!
這死丫頭、這死丫頭簡直就是不知死活!不知所謂!不知天高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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