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姜安寧家是村里獨一份的高墻大院,院墻修的足足比成年男人還要高出兩個頭,上頭纏繞著鐵蒺藜。 鐵蒺藜上繁盛茂密的攀爬著薔薇,晚風一動,滿架薔薇一院香,煞是喜人。 光是這院子,就已經(jīng)夠讓趙家人眼酸了。 “沒個輕重的丫頭,一個人住這么好的房子,也不怕折了壽。”張氏心中火氣無處發(fā),看什么都覺得不順眼。 趙元山?jīng)]好氣的瞪了一眼張氏:“就你話多!別忘了你是來干什么的,少說一些討人嫌的話惹人厭煩!回頭又惹的人不高興。” “我是她長輩,正經(jīng)的婆婆!”張氏不服氣,聲音都尖銳了幾分。 趙元山揚起巴掌,惡狠狠的警告:“你少跟這擺婆母的譜兒,人家安寧丫頭可還沒嫁給你兒子呢,你算哪門子的婆婆?說出來也不嫌害臊!我告訴你,等下你要是敢甩臉子,惹得安寧不愿意跟咱們修好,你看我回去怎么修理你。” 張氏縮了一下脖子,身上的疼和嘴角的扯痛,都讓她不敢再出聲。 姜安寧出來打水,毫不意外的把這倆人的話聽了個真切。 趙元山倒是一如既往的會出來“主持公道”。 上輩子,趙海第一次跟她動手時,她是想要跟人和離的。 趙元山知道了前因后果,當即就打了趙海,怪責張氏不會教育兒子。 是趙元山一句又一句的:“人家安寧也是姜家老弟兒的掌上明珠,你知道心疼兒子,難道姜家老弟兒就不知道心疼閨女了嗎?” “人家姑娘嫁到你家里來,不求你把人當成親閨女似的疼,也總不該叫人吃了委屈,還往肚子里咽。” “挺大個老爺們,有本事不去外頭使,給家里跟媳婦厲害,算什么能耐?” 他罵趙海的每一句都真心實意的讓人昏了頭腦。 趙元山還跟她說:“安寧丫頭,你別怕,你爹娘不在了,我們做公公婆婆的,就是你的新爹娘,趙海這混賬要是哪里給你委屈受了,你盡管來找我們,我給你主持公道,我趙家沒有跟媳婦動手的傳統(tǒng)!” 可后來,趙海又一次跟她動手,她請人主持公道,他也只是冷漠的說:“拋開他打你的事兒不說,你難道就一點錯誤沒有嗎?” “你是做人媳婦的,也該知道些安分,夫妻房里頭的事情,你鬧到我這做公公的面前,不嫌害臊嗎?” “誰家媳婦是不知道跟公公避嫌的?” “鬧,你盡管往外鬧,我看看村里哪家人的兒媳婦,是不要臉往公公跟前講自己房里事兒的!” “我看你鬧得全村人都知道,都來看熱鬧,你還有什么臉面立足。” 過往的記憶如錐子一樣戳著她腦仁,疼的她摳破了掌心,這才沒有嘶吼出聲來。 好痛、真的好痛……骨頭被生生敲碎的痛楚,像是種在了她的骨血里,稍稍一翻動,就痛得她渾身顫栗。 姜安寧咬著牙,閉眼咽下了那股疼。 再睜眼,冷戾一片。 趙元山剛指使了張氏去敲門,姜安寧就臉色冷淡的拉開了院門:“張大娘……” 她冷不丁的喊人,嚇得張氏一激靈,總感覺背后陰森了起來。 “你這孩子怎么回事兒?悄沒聲兒跟這嚇人呢!”張氏老大不滿的拍了拍胸口,瞪了一眼姜安寧,滿是埋怨之色。 “是我的不是,本想出門潑洗腳水,沒想到張大娘會在我家門口鬼鬼祟祟。”姜安寧客客氣氣的陰陽怪氣:“合該是我不應打開門先看了一眼外頭立了個什么東西,該是直接潑了水,落了鎖,回屋早些歇了才對。” 張氏頓時怒了:“你這丫頭,怎么跟長輩說話呢!” 居然說她是東西? 呸!她才不是東西! 張氏氣得不行,端出長輩的架勢,正要破口大罵幾句給人立立規(guī)矩,被趙元山扯了一下衣服,險些摔個趔趄,這才歇了聲音,眉眼老實。 “安寧丫頭,你大娘她年紀大了,說話不過腦子,你別往心里頭去。”趙元山看著笑得一團和氣,語氣里卻止不住的強勢,一股子大家長的威嚴不可侵犯。 姜安寧頓覺膩味,強忍著惡心喊了一聲人:“趙伯伯。”客氣疏離算是全了禮數(shù)。 趙元山‘誒’了一聲,自覺親昵和氣,哄孩子似的語氣:“我跟你張大娘是來跟你道歉的!我今個兒一從外面回來,知道這事兒氣壞了!” 他板著臉,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多正義公道,一副大義滅親的樣子。 “今個兒這事兒,是你趙海哥做的不對,你能去報官維護自己的利益,這很好。”趙元山心疼的眼神不似作假,親昵體貼的贊賞認可了她的大義之舉:“我們趙家,就需要你這樣明事理、不偏親的兒媳婦!” “趙海這個混賬,竟然敢這么欺負你,往后我只當沒有他這個兒子!” “我趙家絕不會允許家門中有如此孽障,污了我趙家門風。”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