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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是東泰門生,當年更是受過佘美蘭救命之恩。
即便如今佘嘯天已逝,東泰社團煙消云散,每次見到佘美蘭仍舊保持禮貌。
今天情況不同。
雖然他還是滿面帶笑,但是帶幾個人陌生人突然闖入陳家這個行為,已經讓佘美蘭感覺不快。
貴利財不是一般人,知道東泰的規矩,更知道佘美蘭的規矩。
這個單位普通人可以來,社團的人不可以。
社團打手非請勿入,這就可以視為宣戰!
畢竟是從城寨那種地方打出來的人,經驗和反應都是一流。
如果是以往,她已經第一時間來到老公身邊,但如今家里多了個凡妮莎,就只能守在廚房門口。
陳劍輝穩坐不動,只是關上了收音機,朝著貴利財微笑。
“今天這么好,帶這么多兄弟來看我?來之前也不說一聲?連茶都沒泡,簡直太失禮了。屋子太小沒地方坐,各位見笑。”
貴利財看佘美蘭的時候,眼神里帶著恐懼,說話也是低聲下氣。
“輝哥、蘭姐別見怪,我知道這樣不合規矩,不過我也是迫不得已。我老大讓我來,我也沒辦法。”
佘美蘭疑惑地打量貴利財:“你老大?”
“小弟已經正式過檔忠青堂,我老大是忠青堂紅棍犀牛哥。”
一只蒲扇般的大手落在貴利財肩膀,向旁略一發力,貴利財跌跌撞撞搶出去好幾步。這只手的主人也和佘美蘭、陳劍輝夫妻正面相對。
這是個身高超過一米九的大漢,身材魁梧肌肉發達,賁起的肌肉把身上的黑襯衫撐得鼓起,好像稍一用力就會脹破。
本就狹窄的房間,隨著他出現,就顯得更加窄小。
男人一雙怪眼在陳劍輝和佘美蘭臉上掃過,臉上露出一絲獰笑,舉手抱拳行禮。
“小弟忠青堂犀牛。沒想到九龍城寨大名鼎鼎的雌雄雙煞,居然住在這種地方。說出去簡直讓人笑掉大牙。如果不是貴利財帶路,我還以為你們是垃圾公垃圾婆。”
佘美蘭哼了一聲:“犀牛?這個名字倒是滿響亮的,就是沒看到牛角在哪里。你喜歡收誰做小弟是你的事,沒必要和我說。”
陳劍輝也附和道:“什么雌雄雙煞?聽都沒聽過。小兄弟你確定沒找錯地方?還是阿財搞錯了?”
犀牛兩眼緊盯佘美蘭:“錯?怎么可能會錯!想當年蘭姐在城寨一日十二戰,打敗城寨十二家武館,各位館主每人出一兩黃金,打了一面打遍城寨無敵手的金牌。其中有家武館是教螳螂的,館主鮑鎮山,父子兩代在城寨開館教徒弟,不在社團也不和江湖人沖突……”
佘美蘭端詳著犀牛恍然大悟:“你是山東豹的兒子?”
“蘭姐總算把我認出來!我還以為以前的事,你真忘得一干二凈。”
佘美蘭面露冷笑:“你長得和你老爸一點都不像,讓人怎么認啊?當年打擂臺是公平比武,你老爸簽了生死狀和我打,技不如人沒被打死已經很走運了。十二個館主都敗在我手里,其他人活得好好的,只有你老爸一個人氣死,這能怪誰?要怪就怪他氣度不夠。平時看不起女人,被女人打敗了就受不了。不過為人子者為父報仇理所當然,你要想報仇的話,我隨時奉陪。”
陳劍輝看看犀牛又看看老婆,眉頭皺起,想要說什么。但是犀牛已經哈哈大笑。
“報仇?蘭姐伱在說笑話!我現在鉆石山有別墅,開幾十萬的車子,你跟我說報仇?我老爸死了那么多年了,我連他什么樣子都忘了,報什么仇啊?我這個人很現實的,除了錢,什么都不在乎。今天來,只是出于江湖規矩,告訴你們貴利財過檔跟我,他手上那些借據,今后由忠青堂負責收。再就是想請教一下蘭姐,你們兩夫妻那筆債,打算怎么解決?如果說算成過檔費大家一拍兩散的話也不是不行,不過總要蘭姐你親口承認才算數。”
按照社團規矩,如果大底帶著自己的小弟甚至地盤投奔到另一個社團,那么接收方不但要和其原本的社團做交待,更要付一筆費用賠償損失。
費用金額視社團規模,以及這名大底重要性而定。三千六三萬六甚至三十六萬都有可能
佘美蘭夫妻總共向貴利財借了幾千塊錢,如果用過檔費折抵自然是綽綽有余。
不過陳劍輝并沒順著犀牛的話往下說,而是一臉莫名其妙。
“什么過檔費?我怎么一個字都聽不懂,阿蘭你明不明白?”
“我也不懂他說什么。”
佘美蘭和老公一唱一和:“我的確是欠貴利財的錢,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這樣吧,你讓人明天過來,我拿支票給你。”
“原本是沒問題的,不過……”犀牛停頓片刻,又冷冷一笑:“不過你們這筆債好像有一期沒還對吧?貴利財答應過你什么我不管,他現在入了忠青,就要守忠青的規矩。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無故展期,就要給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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