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我一想到接下來兩周的美好生活，樂得沒憋住笑：“多謝姑姑體恤。”

    我們正在圍著一圈說話呢，就聽到路口忽然傳來通報聲：“臨淄王到，宣威將軍到，膳食堂、司藥監(jiān)女官叩拜——”

    話才講了一半又得跪，我想想都有點炸毛。我翻了個白眼，眼見著又一隊儀仗從轉(zhuǎn)角處要過來了，拿右手扶著墻跟其他女官一起跪下：“干脆把我這倆小腿折了算了，進宮幾個月波棱蓋都跪出老繭了。”

    楊姑姑回頭拍了我一下，我立刻老老實實伏地上了。剛才說笑都忘了疼了，現(xiàn)在那股子疼痛麻木又跟烈火一樣燒上來了。

    倆熟人自轉(zhuǎn)角款款走來，今天周恪法和唐云忠均是一身便裝，看起來總算有點弱冠之年的王孫子弟模樣。見我們齊刷刷跪了一片，周恪法特地掃了一圈，方才點點頭：“都起來吧。”

    “喏。”兩邊的掌事姑姑先站了起來，轉(zhuǎn)頭又交代我們，“大家都起來吧。”

    游蓮先站起來，然后跟拔蘿卜一樣拽著我的胳膊把我從地上拔起來。我我們倆還穿著官服，笨拙程度半斤對八兩，我被拽得疼了，小聲跟她碎叨叨：“疼疼疼！你少點勁兒好不好！你就是拔右邊左邊也不是不動啊！”

    “那你先起來啊。”游蓮?fù)低堤а劭戳艘谎垡呀?jīng)把目光鎖定在我們身上的六皇子和小將軍，拽緊我的手臂努力得脖子都爆了青筋，“他們看到你了！”

    我委屈死了，心想看到就看到，我又不是自己想受傷的——腦門上那紗布咋回事別人不知道六皇子總不能也不知道吧：“那你也慢點！我就剩一只胳膊好著了你再給我拽折了！”

    好一番折騰，我才從地上爬起來，弓著身子站在小將軍和六皇子面前，略感不安地低頭等待對方說話。

    周恪法環(huán)視一周后笑笑，語氣輕松隨意：“沒什么事情，我與云忠今早去東直門外練兵，回來時候恰好聽說前夜里與刺客對峙的女官回來當差，便順道來看望一番。這位是許姑姑吧？”

    “臣女清河許氏，多謝六殿下關(guān)心。”我答應(yīng)得拘謹，不敢有什么表現(xiàn)。

    倒是唐云忠唐小將軍姿態(tài)挺隨意的，他搭在周恪法肩上，好奇地自上而下打量我一番：“果然是你！我現(xiàn)在是信你真的能把自己額頭撞成那樣了——六弟，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小女官。她跟手持弓弩的刺客對嗆？還說什么……今夜我們前后腳走？你敢相信嗎？她這么小跟個小麻雀似的，她居然喊著跟那么窮兇極惡一個匪徒前后腳走？”

    我當時也是血氣上涌才喊的那些話，回頭被提及起來自己只覺得萬分羞恥，臉上火燒一樣燙，小聲為自己辯解：“小的當時也是……口不擇言，只想著能夠把侍衛(wèi)引到六監(jiān)寢來。將軍就不要再取笑臣女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