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卻說陽國國君幼子陽玄策,一掃往日隱忍,在宮中難得的大發雷霆,摔碎佩玉。 阻隔國君人倫的罪名,沒有誰敢承擔。 整個養心殿外,靜得連呼吸都聽不見。 仿佛風也嚇得靜止了。 秉筆太監劉淮立即低頭認錯,誠惶誠恐:“老奴豈敢?” 但姿態做得十足,禮節俱全,腳下卻動也未動。 他認錯,道歉,低頭,但是不讓。 再看看周遭這些侍衛、宮女、大小太監們低頭無聲的樣子,再看看那座始終緘默的養心殿。 陽玄策發現自己那顆本早已經涼透的心,竟還能再冷卻幾分…… 他這般不顧禮儀的吵鬧,以父君的修為,又怎么會聽不見。 只是不想聽,或者,懶得理會。 忍耐了這么些年,第一次發火,陽玄策本來還想做些什么,但忽然心灰意冷起來。 有什么意義呢? “也罷?!彼麌@道,從袖中抽出一封信:“家國大事,耽誤不得。你把這封信轉交給父王便是,我就不去礙他老人家的眼了?!? “老奴一定送到?!眲⒒磸澲?,恭恭敬敬地雙手接過這封信,始終不失臣禮。 目送著陽玄策的背影大步離去。 于是一點一點的直起腰身來??匆膊豢匆谎郏浑p手一搓,這封信便化為齏粉。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如今東宮已固,他劉淮當然知道誰才是此間山河主人。五王子現在才想到“辦正事”、“起爐灶”,未免灶冷柴乏,太晚了些。 更何況,國君根本不在乎這個所謂的兒子,太子是板上釘釘的陽國未來主人,他隨身侍奉國君多年,又如何不知? 他當然只忠誠于國君,但對于下任國君,也要保有必要的敬畏。 今日送這封信,只是順手的事情,但落在有心人眼中,就是心意不堅,來日難免清算。他豈能為區區一個陽玄策冒險? 養心殿外,有侍衛,有宮女,有太監,但都只低頭看著靴子,無一人敢往這邊看一眼。 他劉淮彎腰,不配看的人,若不幸看到了,說不得便要折壽。 轉身走回養心殿中,腳下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國君身邊,數不清的人想擠,耽擱不得。 大殿宏闊,陽國國君陽建德閉目坐在一只白玉蒲團上,頭頂金光隱隱,卻并未忙什么政事。 劉淮小心站在殿側一角,是一個國君想找他時能第一時間找到,又不至于總攔在視線里惹厭的位置。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 陽國之主陽建德眼睛并未睜開,只道:“玄策又在胡鬧什么?”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