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地裂發(fā)生之前,趙汝成還在府內(nèi)飲酒。 他向來得過且過,能歇則歇,能懶則懶。 沒有什么非做不可的事情,沒有什么非去不可的地方。 主動或被動的,整個天下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也算是一生。 他不想為難自己。 酒至半酣,人已醺醺。 鄧叔忽然出現(xiàn),一把抓住他的手:“不對勁,楓林城要完了,我們必須立刻走!” 轟隆?。? 地裂的聲音在此時炸響。 “等等!”趙汝成一個激靈,頓時酒醒。他絕不會懷疑鄧叔的判斷,也來不及問什么原因、什么事由,只是立刻道:“去明德堂接安安!” 姜望和凌河都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唯有姜安安還是個孩子,最為危險。 鄧叔也不啰嗦,抓著趙汝成直接撞破屋頂,如一道長虹經(jīng)天。降臨明德堂。 眸光略略一掃,他便再次拎起趙汝成,沖天而去?!澳莻€小女孩不在了?!? “救姜望!救凌河!”趙汝成在空中掙扎。 “地災(zāi)太突然,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我能夠感覺到,這只是開始。真正的危險一旦降臨,連我都護(hù)不住你?!编囀宓穆曇粼诤魢[的風(fēng)聲中灌入他耳朵:“來不及了。” 大地在下方開裂,房屋在崩塌。 奔逃的、跌倒的、正在死去的人們,從這個高度看下去,渺小如螻蟻。 趙汝成能夠感覺到鄧叔手上鋼鐵般的力量,這只手抓著他瞬息遠(yuǎn)去。 他什么也做不了。 什么也做不到。 狂風(fēng)刺得眼睛生疼,刺得淚流滿面。 …… 城道院中。 修士們當(dāng)然要比普通百姓更早察覺危險。 閉關(guān)的、誦經(jīng)的、演道的,一下子全都混亂起來。到處都是拔身亂縱的人影。 有同窗拉了他一把:“快逃啊凌河!” 有人在大喊:“往城外撤!留待有用之身!” 也有人在高呼:“大家快去救人!我輩修士……” “救誰啊?我連自己都救不了!” 院長、副院長全都不在,除了他們之外,也就只有蕭鐵面有組織全院弟子的威望,但他此時也未出現(xiàn)。 整個城道院里群龍無首,混囂一片。 凌河一躍而起,站在道祖雕像頭頂。 他從來規(guī)規(guī)矩矩,不肯絲毫逾禮。此時卻情急踩在了道祖雕像頭上,全不顧這種褻瀆的行為會給他帶來什么懲罰。 “我們的一生,是漫長一生!” 他高聲喊道:“我們在城道院修行超凡,已經(jīng)沐浴光榮!是把這份光榮踩在腳下、丟在身后,還是伸手接住它,你們自己決定!” 說罷,他也不停留。 徑自翻墻越屋,以最快的速度往明德堂方向沖去。 …… 三山城,城主府內(nèi)。 竇月眉靜坐不語。 不得不說白骨道準(zhǔn)備周全,整個楓林城域幾乎天翻地覆,然而一出楓林城域,居然風(fēng)輕云淡,一片安寧。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