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干爹說得對,人情有先后,恩怨分始終。你對我的好,干爹對我的好,終究是遲了一步啊…… ………… 小春子的頭緩緩垂落在胸前,兩只手也垂了下來,一縷黑血從他嘴角流出,垂得很長。 黃錦的頭始終垂著,沒有抬起來看他一眼。手卻下意識的動了動,想往懷里去摸什么東西。 這孩子,從小睡覺,每次口水都會把枕頭打濕啊…… 蕭芹摸了摸臉上,多了一個淺淺的彈坑。這毒太狠了,即使解了,也終究是留下了痕跡。 在老常留下的三道血痕之下,多了一個坑,就像是三流小說家最喜歡用的三個感嘆號!!! 蕭芹冷冷地看向嘉靖:“明天,你要禪位于我。否則,我殺了你全家!” 說完,蕭芹帶著陰影中的眾人離去,蕭府外的禁軍又增加了不少人,把蕭府和公主府圍得水泄不通。 嘉靖恍若未聞,在夜風(fēng)中盤坐于地,眼睛半閉半睜。 夜風(fēng)撩起他的道袍,露出下面真空的肉體,當(dāng)真有些赤條條來去無牽掛的禪意,陪伴他的,只有他的蒲團和身邊的黃錦。 當(dāng)夜,一向身體強健的嘉靖發(fā)燒了。燒得很厲害,滿嘴的胡話。 消息傳到宮里時,蕭芹正在燭光下照著鏡子,就像個剛長了青春痘的男人一樣,皺眉看著臉上的感嘆號。 蕭芹再次跟著御醫(yī)來到蕭府,此時天已微亮,禪讓大典已經(jīng)在準(zhǔn)備了,可嘉靖確實不是裝病。 所有御醫(yī)眾口一詞,結(jié)論都是嘉靖是內(nèi)生急火,外感風(fēng)寒,內(nèi)外相激,病勢兇猛。 蕭芹自己也能看出來,嘉靖燒得如同火炭,黃錦和康妃、盧靖妃圍在身邊,輪流擰冷水手巾給他降溫。 而且這個生病的理由也毫無瑕疵,任何人經(jīng)歷昨晚上的事兒,再面對今天要面對的事兒,不生急火才怪。 “他修道多年,身體一直康健,怎么會如此不濟呢?” 一個御醫(yī)大著膽子說道:“建王殿下,須知越是身體壯健,平日不得病之人,得了病就越是兇猛啊。 剛才我也問了黃公公,這也都是趕到一起了。萬……獻王昨日夜間與三位妃子共寢,本就掏空了身子。 男人都知道的,這種運動后,最怕的就是著涼,估計昨晚上獻王一定是著了大涼了……” 蕭芹緊皺眉頭:“有什么猛藥能讓他馬上好起來嗎?副作用不要緊,哪怕今天好了,明天死了也沒關(guān)系。” 御醫(yī)嚇得全身哆嗦,連連搖頭:“沒有,真沒有啊。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這是半點急不來的。 以卑職所見,獻王的病,沒有三五天,是清醒不過來的,開口說話更是不可能。” 蕭芹咬咬牙:“那我就等他三五天,等我滅了各地督撫,到時候再名正言順的登基稱帝!” 這是取代了小春子位置的二檔頭匆匆跑了進來:“建王,云貴總督陳天宇,江南總督胡宗憲,所派兵馬和山東兵馬集結(jié),已經(jīng)攻入直隸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