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在張小卒三人的好奇和期待中,兩位身穿白色羅裙,容貌出眾,氣質(zhì)端莊的年輕女子,端著一應(yīng)茶具來到房間。 二女先向房間里四人恭敬施禮,然后把茶具置于茶幾上,順勢跪坐在茶幾旁,燒水、湯壺、溫杯、沖茶—— 一通繁瑣操作看得張小卒三個大頭兵咋舌不已,頭一次知道喝茶原來是這么復(fù)雜的一件事。 尤其是那潔白的纖纖玉指,擺弄茶具時賞心悅目,便是本來不渴的人,欣賞了此番美景后,也會興致盎然地飲上一杯清茶。 “公子請用茶。” 二女斟好茶,一一奉到張小卒幾人面前。 “品品看。”賀步采笑著邀請道。 牛大娃端起小巧精致的茶碗,看了看不大的茶壺,目測一壺茶頂多沏個五六杯,以五百兩一壺的價格換算下來,不禁嚇了一跳,手中這連一口都不到的小碗茶水,竟然價值一百兩。 太他娘的貴了! 牛大娃滋溜一口飲盡,一滴也不舍得浪費。 喝完咂咂嘴,表情禁不住一怔,沒覺出什么特別的味道,嘬了嘬牙花,依然沒覺出啥特別味道,感覺這茶和他在街邊喝的一個銅子一大壺的沒什么區(qū)別。 牛大娃放下茶杯,瞧見張小卒和元泰平和他一樣,也是一臉錯愕的表情,當(dāng)即看向賀步采問道:“駙馬爺,我學(xué)識淺薄,您可別騙我,這是五百兩一壺的茶?我怎么覺得和街邊茶攤上一個筒子一大壺的茶沒什么區(qū)別呢?” “哈哈——”賀步采聞言大笑。 張小卒三人的喝茶動作他都瞧在眼里,三人喝茶如飲酒,一瞧便知沒過過精致的生活,也沒有受過相關(guān)方面的調(diào)教,因此猜測三人出身應(yīng)該相較一般。 賀步采笑著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放下茶杯道:“牛公子品得極對,這正是街邊茶攤上一個銅子一大壺的茶。” 牛大娃聞言驚詫,叫道:“那你們賣五百兩一壺,還是這么小一壺?你們這是坑人錢財?shù)暮诘臧。 ? 賀步采搖頭一笑,沒有因為牛大娃的口無遮攔而生氣,道:“我之前就說過,值錢的不是茶,而是喝茶人的身份和茶樓的招牌。 天禧茶樓這塊招牌,是我家夫人跪在大禹最具學(xué)識、最具智慧、最具名望、最具賢德,有文圣之美稱的大儒,云落老先生的院門前,求了兩天一夜才求得他老人家提筆落字。 老人家羞于讓自己的字沾染銅臭之味,故而只題字而未落款,以此來告知世人,這四個字是他迫于無奈才題的。 不要露出這樣的表情,田文光之流,雖自稱大儒,但他肚子里那點學(xué)識,恐怕都不敢在云落先生面前張口。 云落先生,學(xué)究天人,是真正的智者,是一位值得萬人尊敬的大儒。” 賀步采見張小卒三人聽見“大儒”二字,皆不約而同地露出不屑一顧的輕蔑表情,知道三人是被道貌岸然的虛偽之徒田文光所影響,以至于對先生大儒之類的文人生了偏見之心,他立刻收斂神情,莊重嚴肅地向三人介紹云落先生。 張小卒三人不禁被賀步采的神態(tài)和語氣感染,連忙收起輕蔑不屑的表情,對賀步采口中這位賢德威望的老先生表示尊敬。 賀步采端起茶杯抿了口茶,緩了緩嚴肅的氣氛,繼續(xù)之前的話題:“喝同樣的茶,你們覺得像傅開年這樣身份的人,他愿意坐在路邊茶攤上喝,還是坐在茶樓里喝? 他愿意在一家沒有名聲的茶樓里喝,還是愿意在一家裝飾精致高檔,服務(wù)細致入微,名聲遠揚千里的頂級茶樓里喝呢? 一壺茶賣一個銅子和賣五百兩銀子,對他們這種不缺錢的人來說,有區(qū)別嗎? 當(dāng)然有區(qū)別。 但區(qū)別不在于錢多錢少,因為錢在他們眼里只是一個沒有多大意義的數(shù)字罷了。 而是區(qū)別在于格調(diào)、身份和地位。 一個銅子一壺的茶,那是低賤的窮苦人喝的東西。 五百兩一壺的茶,才符合他們的身份地位。 當(dāng)然,傅開年從來不喝五百兩一壺的茶,他都是喝五千兩一壺的茶。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