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你敢?!”蘇錦一聲呵斥,攔在姜漢面前,冷然喝道:“擅闖泰平學院,干擾課堂,強擄學生,你們這是要做什么?蘇翰林還沒死呢,他定的律法就已經不管用了嗎?” “住口!”蘇洄被蘇錦一番話嚇得臉色煞白,緊張地左右看了眼,然后壓低聲音呵斥道:“蘇錦,你不想活了?!這等大逆不道的話是你能說的嗎?!” 蘇錦卻是不理他,而是看向置身事外的南鳳天。 南鳳天甫一看見蘇錦調轉矛頭看向自己,冷不丁嚇了一跳,急忙想要阻止蘇錦張口,但為時已晚。 只聽蘇錦大聲質問道:“掌院大人,您和太子殿下已經沆瀣一氣了嗎?” 泰平學院只能是泰平學院。 這是蘇翰林說的。 這些年但凡敢把手伸向泰平學院的,無一例外,全被蘇翰林殺得雞犬不留。 蘇錦這一聲質問,等同于把蘇洄和南鳳天一起架上了刑臺,鍘刀懸于頭上,說錯一個字就得人頭落地。 這些殺人的話,蘇錦原是不愿意說的,可她實在被逼急了。 “啊,糟糕!人有三急,老夫去也?!蹦哮P天突的急喊一聲,緊接著就身影一晃,原地消失。 而后遠遠傳來他凄切的呼喊聲:“太子殿下,念在咱倆師徒一場的情分上,你可得悠著點,不能讓老夫不得善終啊?!? “——”蘇洄額頭直冒黑線。 展傲天呆若木雞,南鳳天在他心里仙風道骨的高大形象瞬間崩塌。 姜漢僅僅是抽了抽嘴角,因為他早就見識過南鳳天的不靠譜。 張小卒看傻了眼,沒想到自家先生竟如此厲害,一句話就把對手嚇尿遁了。 蘇洄哪敢接蘇錦要命的話茬,深吸一口氣,指向張小卒說道:“他是賊囚,不是泰平學院的學生?!? “他在我院里聽我講課,他就是我的學生。”蘇錦一字一句地強調道,并且又搬出蘇翰林來,說道:“蘇翰林曾經說過:只要在聽課,即便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在那一刻他也只是學生,必須等到先生下課才能捉拿?!? “你已經下課了不是嗎?” “不,是被太子殿下打斷的?!? “那本王就站在這里等到你下課為止?!碧K洄咬牙切齒道。 “那太子殿下估計要好等一會兒,這堂課我準備講到天黑,也可能更久?!碧K錦道。 “你——”蘇洄氣結。 姜漢看著蘇洄無可奈何的樣子,心里嘆了口氣,搖頭暗道:“殿下只有王者的氣勢,卻缺少王者的霸道狠絕,瞻前顧后,優柔寡斷。王者的步伐,應當勢不可擋。” 但這些話他也只能在心里說說,待日后有機會再委婉地講給蘇洄聽。 蘇洄哪有時間在這里同蘇錦干耗,沉默片刻后開口說道:“本王退讓一步,他若能接的下姜漢三拳,本王就放他一馬立刻走人。若接不下,那就乖乖隨本王走一趟。” “不行!”蘇錦想都沒想,一口拒絕。 她和姜漢是同一時代的人,所以她非常清楚這個登頂武圣塔的男人有多么恐怖。 當年繼姜漢之后登頂武圣塔的白墨,斗志高昂地向姜漢發起挑戰,結果一個照面就被姜漢干翻。 那一戰讓白墨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是她陪在白墨身邊,足足開解了三個月,才讓白墨走出陰影,重新燃起斗志。 當年的姜漢就已經那么恐怖,今時今日定然愈加強大,蘇錦怎敢讓張小卒接他三拳,更何況張小卒身上還帶著傷。 “可以,可以,我覺得可以。” 展傲天卻是眼睛放亮,看熱鬧不嫌事大地嚷嚷起來。 他想借張小卒之手試探一下姜漢的戰力,可嘴上卻言辭慷慨道:“男人嘛,就應該用拳頭解決問題。” “這是本王能做的最大讓步,不要再逼本王,如果你還在意這份兄妹情意的話?!碧K洄語氣決然,不再讓步。 蘇錦張了張嘴,而后沉默,她能感覺到,蘇洄這次是認真的。 張小卒邁開腳步,離開西廂房門口走向院子里,邊走邊向蘇洄說道:“起初我不明白為什么要搶皇子公主的飯食,光搶還不行,還得把酒樓也砸了,但剛才殿下的一番話讓我想明白了一些事?!? “你明白了什么?”蘇洄問道。 “明白了皇子、公主、長公主、殿下和圣上,乃至飯食和酒樓,都在扮演怎樣的角色?!睆埿∽浯鸬?。 他在蘇錦身邊停下腳步,與蘇洄對面而視,接著說道:“剛開始我不明白,所以愿意跟殿下走一趟,因為覺得無所謂,可之后殿下的話讓我想明白了,于是我拒絕,因為我覺得南境百姓的性命就算再怎么輕賤,總歸是有點重量的。 殿下可以不在意這點重量,多餓死一點少餓死一點無關緊要,哪有一方官員、一方將軍子嗣的性命重要,但身為南境人的我不可以。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