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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燼在開口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說辭。

    “本殿的意思，并非由她主政，只不過是在爾等有人棄權，且出現爭議的時候，替本殿做出決斷而已。”

    他頓了頓，眸色深銳，“除鐘老之外，本殿，只信得過她。”

    書房內再次陷入僵持。

    看這眼神，鐘赟之深知，祁燼已然下定決心。

    下意識垂眼，思緒翻涌。

    確實，如祁燼所言，出現這樣情況的幾率，微乎其微。若以此說服朝臣們，也并非不可能，只是……

    他望向左傾顏，道，“老夫斗膽，求問太子妃娘娘一個問題。”

    左傾顏有些莫名，但在祁燼鼓勵和隱隱期許的眼神下，不由凝神正色，認真以待，“鐘老請問。”

    “當年，前朝王室實行諸侯分封制，賦予諸侯們全權管轄封地的權力，原是想借此控制地方，提升自身的威望，可是前朝太子裴成卻一直對此持反對意見，甚至不惜與前朝皇帝爆發(fā)激烈沖突。”

    “你可知，裴成為何反對？”

    左傾顏想了想，道，“傾顏覺得，諸侯分封的想法雖好，可是忽視了人性。”

    見鐘赟之面色無波，卻沒有打斷，她繼續(xù)道，“諸侯也是普通人，他們在各自的領地盤踞多年，當慣了人上人，自然也過慣了一呼百應的日子。”

    “他們各自為政，厲兵秣馬，諸侯國日益強大，皇權便會式微。久而久之，好不容易一統(tǒng)的國家，又會重新分裂，再起征伐。”

    她看著鐘赟之，“我猜，裴成太子大概是不愿讓天下百姓再受戰(zhàn)亂之苦，才會在前朝皇帝薨逝后，主動避世，又讓慕家投誠先帝。”

    “由此亦可見，先帝是一個足以讓裴成太子甘愿托付江山的明君。”

    她不僅將他的問題一一答來，且在贊揚裴成太子之后，又借裴成太子烘托了先帝的圣明。

    說的話深入淺出，旁征博引，先抑后揚。

    難怪，難怪……

    鐘赟之深邃的眸子掠過一抹精光，掃了祁燼一眼，又重新回落到左傾顏身上。

    “臣再問最后一個問題。”

    “假設當初并無先帝起兵，分封制積弊已久，太子妃若處于裴成太子的位置，又該如何破解諸侯割據，王權衰弱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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