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是她!是她亂用藥害了顧杰!” 徐小蓮徑直走向池皎皎,憤慨地揚起手,“你闖了這么大的禍,還有臉來醫院?” 眼看巴掌就要落下,一旁的李衛民挺身而出將人攔住。 “徐知青,這事和我池姐有啥關系,你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啊。” 徐小蓮沖著池皎皎發作時,顧錚是最先反應過來的,可他被禁錮在輪椅上行動不便,還是落后一步,默默收回了滾動輪子的手。 徐小蓮眼底閃過不甘和惱怒,池皎皎之前扇過她巴掌,眼看就能還回去了,卻被這個李衛民攪和了。 真是多管閑事! 她收回手,眼眶迅速泛起一抹紅,對著顧父顧母以及顧錚控訴道: “顧杰手上的傷本來都快好了,就是抹了池皎皎搗的草藥才嚴重的。” “我親自給顧杰打的破傷風針,保健站另一位赤腳醫生胡叔也可以作證,若不是池皎皎的藥有問題,顧杰怎么會得破傷風?” “她剛回桃源村時連小麥和水稻都分不清,哪會認識什么草藥?胡亂采些有毒的雜草搗成糊糊就給人用,結果把顧杰害慘了!” 中年男醫生聽后眉頭緊皺,指著池皎皎厲聲批評: “你這個小同志,簡直胡鬧!” “年紀輕輕學什么不好,學人亂看病,你念過書嗎?有行醫資格嗎?真以為醫生是隨隨便便就好當的!” 他可是正經醫學院讀出來的高材生,都還要跟在科室主任手底下打雜跑腿七八年,才有資格獨立出診。 她一個黃毛丫頭,憑什么認為自己的野草糊糊可以治病? 接連而到的指責讓池皎皎一瞬間變成了眾矢之的。 或責怪,或懷疑,或茫然的諸多視線全部壓在她肩頭。 最開始站出來替池皎皎說話的李衛民這會兒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苦惱地扯著頭發,“咚”地靠在墻面,然后頹然向下滑坐在地面上。 “上午我倆還在一起說過話呢,咋就感染破傷風了…該死的破傷風……” 他直覺池皎皎不會害人,可草藥那玩意兒他也不懂啊,萬一呢? 顧杰如今就躺在身后的搶救室內,那可是活生生一條人命啊,他再替池皎皎說話,那不是拿刀往顧家人心口上戳嘛。 顧父佝僂著背,滄桑沉重的面龐隱沒在陰影里,隔著人看了眼池皎皎,沒有說話。 可那一眼里,多少是有責怪和疏離的。 顧母紅腫的雙眼閃爍了下,猶豫半晌才強忍哽咽道: “醫生,是…是不是弄錯了?皎皎她跟老中醫學過的,我家老二腿上的傷就是她給治好的,那傷比小杰的嚴重多了,怎么會、怎么會是她……” “嘿,我說你這個當娘的自己兒子都快死了,咋還護著外人?” 男醫生見自己被一個農村老大娘質疑,覺得丟了面子,十分不悅。 “無知害死人吶,破傷風本來只要及時打針就不會被感染,問題只可能出在那些不明成分的草藥糊糊上,草本身有毒或者不干凈都可能導致傷口被細菌感染,惡化成破傷風。” 聽完他的話,顧母呼吸一窒,心臟仿佛被一只手揪著,生疼。 她惶然又痛苦地望向池皎皎,動了動嘴,什么話也說不出了。 徐小蓮將顧父顧母的表情盡數收進眼底,很是滿意。 其實這次栽贓陷害并沒有確鑿的證據,理由也挺牽強的,可有自己親兒子的面擋在前面,做父母的怎么可能心無芥蒂去相信一個未過門的兒媳婦? 只要產生了誤會隔閡,這門親事啊,就結不成。 “真是可惜了啊,你們大隊這位徐知青這么負責,清創打針一個都沒落下,人出事了還陪著一起送來醫院。 也不知你們怎么想的,公社培訓過的赤腳醫生的話不聽,要去相信一個胡搞亂搞的? 聽從她的治療步驟走,病人傷早就好了,哪里會發生今天這樣的悲劇?” 男醫生指了指徐小蓮道。 雖然他并不很看得起野路子出身的赤腳醫生,但對比池皎皎這種連行醫資格都沒有的人,他和徐知青還是可以暫時一頭。 徐小蓮并沒有因為男醫生的夸獎就露出欣喜激動的神情,面上還是一片傷感擔憂。 心底卻在得意地冷笑。 她暗暗瞥向池皎皎。 不是靠醫術討好籠絡顧家人嗎,那就讓你在這上面狠狠栽一個跟頭永遠也爬不起來! 哈哈,非法行醫致人死亡,可是要被抓去蹲大牢的,說不定還要吃花生米呢。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