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夜間京中雖有宵禁,但對于蕭厭來說卻不禁行,馬車離開憎郡王府后就一路去了詔獄。 等披著斗篷遮掩了身形的棠寧被人悄悄帶進牢里,蕭厭則是走另外一邊去見到陸崇遠時,幾乎差點沒將人認出來。 陸崇遠神色蒼老了很多,原本只有些斑白的雙鬢如今幾近全白。 他臉上瘦的很是厲害,顴骨突出失了往日從容淡定,身上囚服也顯得寬寬大大,人瘦弱的仿佛風一吹人就要倒了似的。 見到蕭厭時,陸崇遠臉上沒有半點意外之色,只神色平靜:“蕭督主終于有時間來看老夫的笑話了?” 蕭厭笑了聲:“陸公的笑話,誰人敢看。” 陸崇遠定定看著他那張格外惹人生厭的臉。 陸家下獄至今已有十余日,他從最初篤定了安帝定會召見,他該如何解釋那夜之事,到后來逐漸開始動搖。 這牢中昏暗無人審問,只有天頂上的那巴掌大小的鐵欄,隔著能看到外間時日流逝。 陸崇遠每日都會在墻上刻畫著橫線,數著下獄后的日子。、 他看著每夜懸于頭頂的月亮,從柳葉彎牙逐漸變的渾圓,安帝依舊未曾召見他,連前來審問的人也沒有半個。 陸崇遠心里已有預感,他這次或許真的是敗了,敗給眼前這個他曾經看不上的閹人。 “老夫這輩子看透了無數人,也與很多人殊死拼斗,卻獨獨看錯了蕭督主,在你身上輸的不明不白,當初在陛下身旁初見你時,誰能想到一個低賤的太監,居然能讓老夫落到今日。” 陸崇遠絲毫不掩話中譏諷,抬頭對著蕭厭: “老夫只想知道,你到底用什么手段收買了馮來,讓他敢欺瞞陛下替你遮掩離京的事情,還有曹德江,他那般清高倨傲的人,你居然能讓他出面說服梁廣義背棄世家利益,棄陸家于不顧。” 蕭厭聞言低笑了聲:“陸公說笑了,本督一直在積云巷養傷,馮內侍何來欺瞞陛下,至于曹公。” “他掌管御史臺向來剛正不阿,行事也但憑己心,他與陸家不睦為難于你,陸公不是應該自省何處得罪了他才對,干本督何事?” 陸崇遠目光一冷:“都到了此時,蕭督主還這般作態有什么意思?” “當日你有沒有離京你心里清楚,若非你欺君在前老夫也不會想要借此讓你失勢,結果一腳踩進那宋棠寧設好的陷阱里,老夫落得現在下場是技不如人,如今不過只是想要求一個真相,知道自己輸在哪里。”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