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沈定珠挑簾看去,只見橋梁上,靠著一個高大的男人,因為離得有些距離,面容看不太清楚,只看見幾個禁軍上前確認他并非歹人,而是真的昏了。 于是,幾人合力,將男人拖下橋,扔到旁邊的灌木叢里,沈定珠瞧見這一幕,抿了抿唇:“還是將他扔到路邊吧,后面經過的人,興許會救了他。” 副統領頷首,立刻吩咐照做,期間沈定珠看著他們挪動男人,離得稍微近了點,便瞧見那人的面容。 一張五官輪廓深刻的面孔,刀削下頜,眉宇漆黑,不知因為什么緣故,面色蒼白地獨自昏倒在橋上,沈定珠看他穿著,也不像落魄之人。 何故會沒有仆從跟隨,一個人倒在少人經過的小路上? 沈定珠是為了隱瞞身份,才選擇偏僻的路徑回宮,見禁軍將男子搬到路邊以后,她放下垂簾:“走吧。” 馬車碌碌離去,初春的風經過橋邊兩端的蘆葦,男人無力地睜開一條眼縫,看著那輛馬車遠去,空中徒留一陣香風。 剛剛半昏半醒間,好像聽到了一道妙麗的聲音。 早春二月,沈定珠已有孕六個月。 月份大了以后,她便不再怎么出宮看望澄澄,按照欽天監測算的吉日,二月初十那天,就能將澄澄作為公主,迎入宮內了,沈定珠一直在等這一天。 初三這日,沈定珠扶著腰身,乘轎去百花園賞景。 正值春日爛漫好時節,南邊芍藥露蕊,花開絕艷,西北邊綠竹斜斜,正沐浴朝陽片片細葉透著碧光,正中芙蓉嬌憐。 沈定珠纖柔白皙的手腕,掛著一枚成色上好的羊脂玉雕比翼鳥手鐲,她粉嫩的玉指捧起一朵芙蓉細嗅。 只稍稍有點彎腰,不一會,沈定珠就皺了皺眉,直起身輕輕捶打腰間。 繡翠會意,上前幫忙反復揉捏:“娘娘又腰酸了?岑太醫叮囑過娘娘,現在龍胎長勢好,娘娘得走的慢些。” 沉碧在旁接話:“娘娘若不舒服了,咱們就回宮去,皇上已派了十名醫女,學了緩解揉搓的手法,專門等著伺候娘娘。” 沈定珠紅唇莞爾,錦繡堆玉的烏黑鬢發,明亮如緞:“再走走,這才剛剛出來,岑太醫雖說本宮要好好休息,但更交代了,要想生產時順利,需得每日多走兩步。” 說罷,她指著不遠處的芍藥。 “派人去將芍藥的花蜜取一些留下來,等澄澄進宮那天,做成軟糕給她吃。” 芍藥花蜜,每當二月的花期才能結出甜滋滋的蕊蜜,等過了這個時節,蜜就會酸苦。 蘇心澄酷愛芍藥味的甜糕,距離小家伙進宮還有七日的時間,沈定珠卻已經迫不及待地準備了起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