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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高遠斌聲音有多大,高禹川和沈瑤初都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兩人臉上都是冷漠的表情,仿佛眼前的一切與他們無關。因為周紅麗現在所做的一切,是沈瑤初早就想做的事情了。要不是何曼月,她和高禹川的命運,或許會和現在完全不同。他們內心那些無法觸碰的傷,和被刺痛的心,都是因為她的自私和狠毒。高遠斌見他們不為所動,心中又氣又急。周紅麗常年干粗活,力氣不小,再這樣下去何曼月真的要被打死了!他實在是沒辦法了,只能用身體隔開周紅麗和何曼月,用自已的身體保護著她。周紅麗見此,更加憤怒,她不停地推搡著高遠斌,想要繞過他去攻擊何曼月。高遠斌畢竟是個人高馬大的男性,他不斷地阻撓,周紅麗的力氣在一點點地耗盡,但她的憤怒卻絲毫沒有減少。周紅麗全程叫罵著攻擊,何曼月尖叫著躲避。不知過了多久,周紅麗終于累了。她的雙手無力地垂了下來,整個人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沈承安真的是她見過最好的男人,他有責任心,愛她和兩個孩子,從來不讓她擔什么重擔。就算最后生意出了一點問題,他崩潰不安,卻從來不讓她操心。可最后,就因為何曼月,她以為那個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是不負責任的男人,是一個情緒上頭就殺人的兇手。她冤枉他了,她怎么能冤枉他呢……周紅麗的哭聲充滿了痛苦和絕望,仿佛要將心中所有的委屈和悲傷都釋放出來。同樣哭著的,還有高遠斌懷里的何曼月。何曼月蜷縮在高遠斌的懷里,瑟瑟發抖。她原本精致的妝容早已被淚水和驚恐沖得七零八落,頭發凌亂不堪,幾縷發絲被硬生生扯下,凌亂地散落在臉上。她的臉頰上,那紅紅的掌印格外刺眼,微微腫起的面龐讓她看起來既狼狽又可憐。何曼月看向高遠斌,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委屈,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不斷滾落。她緊緊地抓著高遠斌的衣服,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盡管她此刻顯得極為狼狽,心中卻在盤算著如何繼續偽裝自已。她擺脫此刻困境的唯一方法,就是高遠斌!既然他能擋在她的面前,就說明他還是愛她的,是真的愿意幫她的!她抽泣著,聲音顫抖地說道:“遠斌,我好怕,我好痛啊!她怎么能這么打我……”高遠斌緊緊摟著何曼月,滿臉怒容地瞪著地上哭嚎著的周紅麗。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著,聲音因憤怒而顫抖:“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說?怎么能動手呢!”周紅麗坐在地上,頭發凌亂,她猛地抬起頭,大聲反駁道:“好好說?她殺了我的男人!她毀了我的家庭!我就是要報復,我要殺了她!”她的聲音凄厲而決絕,淚水再次奪眶而出。她顫抖著手指向何曼月,身體因為憤怒而不停顫抖。“她就是個惡魔,她必須為她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看著周紅麗崩潰的樣子,沈瑤初不自覺攥緊了雙手。以前的周紅麗性格雖然也很潑辣,但一心在家相夫教子,對她和哥哥都很好。沈承安出事以后,她才扛起生活的重擔。兩個孩子都落在她一個多年不上班的女人肩上,這才逐漸變得性格偏激。所謂的偏心,不過是因為她可分配的錢不多。沈瑤初從小學習好,賺錢能力也比沈偉義要好。一個母親,在兩個孩子能力失衡的情況下,只能偏向弱的那個。這是母性。如果沈承安沒有出事,周紅麗一定不會受這么多的苦。她也是只是一個女人啊。沈瑤初雙眼泛紅,眼里不自覺蓄了淚。她蹲下來,摟著周紅麗的肩膀,輕聲安撫:“媽……”沈瑤初明明想要安慰她,可開口的瞬間,卻只剩哽咽,一個字都說不出口。高禹川傾身,將沈瑤初和周紅麗從地上扶了起來,帶著他們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高禹川直起身子,冷冷地看著高遠斌:“你知道她做了什么,還護著她?”“不管做了什么,你們都不能動手!”高禹川冷笑一聲:“這真正失去另一半的人,該有的反應。而你呢?你卻在包庇一個兇手。”聞言,高遠斌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臉上的羞恥一閃而過。他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什么話也沒說出口。過了片刻,他硬著頭皮說道:“那都是過去的事了。”高禹川怒極反笑,那笑聲中滿是嘲諷:“過去?誰允許這件事過去了?”“高禹川,她才是我現在的妻子,是你現在的母親!”“我勸你把這句話收回去。”高禹川目光陰鷙。他拿出錄音設備,一直躲在高遠斌懷里暗中觀察的何曼月,一下子渾身都僵住了。她驚恐地看著高禹川手中的錄音設備,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極為難看。這個錄音設備她從來沒有見過,但從新舊程度來說,很有可能就是蘇蕊芳所說的,周榮光留存在保險箱里的證據。他們真的已經拿到了?!還沒等何曼月反應過來,高禹川就按下播放鍵,錄音里立刻傳出何曼月的聲音。即使在車上已經聽過一遍了,再聽一次這些錄音,沈瑤初仍然覺得有一塊重重的石頭壓在自已的心上,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除掉顏悅笙……”“偽裝成自殺……”“偽造證據……”“是他殺的顏悅笙,然后畏罪自殺……”清晰的話語在寂靜的客廳里回蕩,高遠斌的臉色大變。本來已經只是小聲抽泣的周紅麗,此刻再次捂著心口,痛苦地大聲哭了起來。何曼月大驚失色,她慌亂地搖著頭。“不,這不是真的,這是他們偽造的。”說著,她不顧一切地伸手去搶高禹川手中的錄音設備。高禹川側身閃開,躲開了何曼月的手。他冷眸掃過何曼月狼狽的臉:“還想抵賴?”何曼月尖叫喊道:“假的,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