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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瑛！

    　　怎能如此欺辱他！

    　　他的孩子，他的孩子，他沒有孩子——

    　　“陛下。”李余的聲音響起，“這是你的女兒。”

    　　皇帝一愣，身子僵硬，再看李余抱著孩子坐在床邊，女嬰童一雙大眼滴溜溜看著他。

    　　“當時白瑛和張擇原本要處置掉這個女兒，被阿籬，也就是白瑛的妹妹，救下來。”李余說，“一直被我們養(yǎng)著，假充我的女兒。”

    　　說到這里一笑，伸手將女嬰舉在嘴邊咬的手拿下來。

    　　這是他的女兒？！

    　　是了，雖然小皇子是假，但白瑛生產(chǎn)是真的，他有孩子，他有孩子。

    　　皇帝猛地撐著身子要起來，但女嬰忽地撲過來，他不由跌回去，感覺軟軟的手在臉上摩挲，耳邊是咿咿呀呀的聲音。

    　　“小心——她——”李余喊道，伸手就要把女嬰抱起來。

    　　但皇帝已經(jīng)提前閉上眼，同時握住了女嬰伸向眼睛的小手。

    　　“——她最近總是喜歡摳人的眼睛。”

    　　李余沒說完的話也剛說完。

    　　皇帝脫口說：“寶郎也是，我都習(xí)慣了。”

    　　話出口心中再次一痛。

    　　不過跟寶郎不同，被阻止的女嬰沒有哇哇大哭，而是趴伏在他身前，張著嘴去啃咬他的手

    　　“這孩子。”皇帝喃喃，伸手將她扶正依靠在身前，一點點地端詳著女嬰的臉，“像”

    　　“像陛下您。”李余接過話說，也看著女嬰，嘴角含笑，“阿籬抱怨說像我，不像她，我也覺得像我，其實我和陛下也有些像，那我和囡囡自然也像。”

    　　皇帝伸手輕輕撫摸女嬰的臉，女嬰咿咿呀呀給他說話，皇帝不由笑了，附和著回應(yīng)，女嬰更開心了揮舞著小手。

    　　皇帝看著看著，忽地流淚：“父親對不起你，一日也沒有養(yǎng)過你——”

    　　“囡囡沒有受過委屈，我先前說的我如同陛下一樣親手帶孩子不是假話。”李余說，“寶郎有的，囡囡也都有。”

    　　皇帝看著女兒的粉嫩的臉：“她”

    　　“她還沒起名字，我和阿籬只喊她囡囡。”李余說，看著皇帝，“陛下，你給起個名字吧。”

    　　皇帝看著咿呀咿呀舞動小手的孩子：“我要好好想一想，給她想個好名字。”說罷看向李余，“可以吃藥了吧？不是說醒來就要吃藥嗎？”

    　　雖然這藥可能救不了他的命，但能讓他精神好一些，再多陪陪孩子。

    　　當然，這話自然還有另外一層意思，李余靜靜看著皇帝，起身從桌上端起那碗藥，試了試溫度，說：“涼了。”

    　　說罷對外揚聲。

    　　“來人。”

    　　伴著他的話音，安靜的夜色被打破，無數(shù)腳步聲從殿外涌來。

    　　

    　　

    　　興平六年九月初三，皇帝因病重宣告退位，禪位與楚王李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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