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是她愛的那個人。

    但是這么想著，眼眶卻情不自禁地紅了。

    她揚起一巴掌，打了蕭北聲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

    看著男人臉上浮起的紅巴掌印，她有些愕然。

    他竟然沒有躲。

    簡直像是由著她打一樣。

    “是，我該打。”蕭北聲道。

    他緊緊將她抱在懷里，有種失而復得的滿足：“很想把這些日子藏在心里的話、遭遇的事，都一股腦說給你聽，但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當時，我沒有上黑鷹的那架直升機，那具燒焦的尸體，不是我。對不起，害你傷心這么長時間。我從黑鷹那里，知道了當年國安部的一些事，也答應他，活著回來，換一個身份，去揭穿政界的那些陳年丑聞。”

    蘇曼大駭，瘋狂掙脫開了他。

    “曼曼，你相信我，我和于瓊華是假的，我沒和她發生什么。這些日子，我在宋翊師兄的掩護下，換了個身份，接近于瓊華，就是為了找到她和她背后那個的破綻，給他們致命一擊。人在做天在看，真的讓我找到了他們的罪證。今天我已經向大眾揭發了他們，上頭迫于大眾輿論的壓力，一定會徹查到底。曼曼，事情結束了，我們可以好好在一起了。”

    蘇曼推開了他想要抓住她的手，緩緩后退，用一種看陌生人的眼神望著他，不住地搖頭。

    因為晃動，眼眶里的淚水滑滿了她整張臉，她才后知后覺，眼睛不知何時，早已經蓄滿了淚。

    “那你為什么要把我關起來？”

    “你這些日子和任文彥接觸，動作太大，繼續查下去，一定會驚動于瓊華那邊的人。我把你的目的暴露，直接把你關起來，反而是保護你。”蕭北聲說著，臉色一暗：“而且，我也不能任由你為了調查，搭上自己的婚姻，隨隨便便嫁一個人，隨隨便便給我們的孩子找個爸爸。”

    “不......我不信。你不是他......你怎么會是他？蕭北聲才不會用那么冷漠的眼神看著我，不會一意孤行瞞著我，用假死這樣的事讓我傷心，也不會為了討好別的女人，把我摁在溫泉池里差點窒息，即便你說那是做戲，那也不應該。”

    蕭北聲沒想到蘇曼這么介意那一次的事，他嘆了一口氣，無比凝重：

    “對不起......那次，于瓊華故意讓我們單獨共處一室，自己則在暗處盯著我們，我只有這么做，才能徹底消除她的疑慮，否則，憑她的性格，還會接著試探。我便想，與其你一直受她折磨，不如一次性解決干凈。我已經盡量把握分寸，不會真的傷害你......可我也知道，這么做，也傷了你的心。”他又沉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蘇曼打斷他：“別說了！”

    蕭北聲依言，沒再多話。

    蘇曼憤憤抹了一把眼淚，越過他，往外走。蕭北聲要追上來，蘇曼回身踹了他一腳。

    蕭北聲自知蘇曼需要撒氣，便沒有躲，這一腳結結實實揣在他的膝蓋上，他悶哼一聲，卻沒有責怪，目光堅定地望著她。

    蘇曼有那么一瞬間心疼，但是很快，那縷緊張被她壓了下去：“別再跟過來，再跟過來，我踹的就是別的地方了。”

    蕭北聲聽話站在原地，看著蘇曼出了帝瀾苑，走遠了，在路邊攔了一輛車，上車揚長而去。

    他才到門口，取車，遠遠跟在蘇曼身后。

    現在于瓊華的事情告一段落，但是并沒有完全處理結束，只是一切都在收網之中，他終于可以松一口氣，他什么也不想做，只想跟在自己媳婦兒身后。

    他平安歸來，還沒真正地跟她團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