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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穹之上,九霄太虛雷海之中,一座天門緩緩浮現(xiàn),門中異象紛呈,仙光霞彩噴薄而出,吞吐著可怕的劫力,令人頭皮發(fā)麻,毛骨悚然。
“飛升仙劫……”
無數(shù)修仙者看著這座天門時,眼中都流露出了驚恐和畏懼之色。
所有修仙之人,夢寐以求一事都是飛升成仙,可真要到了霞舉飛升的那一天,心中卻只剩下無邊的恐懼。
若能穿過那座天門,便可成就真仙。
倘若穿不過,死在了登天飛升的路上,那么畢生修行終將化作一抹飛灰,萬載歲月之后,或許會留下一抹傳奇色彩,但又有何意義。
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大乘散仙一旦死在飛升路上,連輪回轉(zhuǎn)世的資格都不曾擁有,想要重來一遍,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李觀玄看著這座天門時,溫和的桃花眸中閃過一抹冷意。
飛升天門,乃是當年他開辟太古天庭時所制造的一條規(guī)則,目的就是為了讓修為較弱的修士能有一條活路和目標,不至于被高高在上的仙人養(yǎng)豬,連條活路都沒有。
但隨著太古天庭破碎之后,這條規(guī)則便被他人利用到了地仙界上,從而再加一座天門,讓下界修士再也無法接觸到三千道洲的盛況。
這樣的一種場景,就如同混沌初開,荒古之時。
那時秩序混亂,先天生靈橫行無忌,無數(shù)洞天福地的道場皆有了仙人占據(jù),還未得道成仙的修士,便只能淪為螻蟻,任憑宰割。
那時荒古,分為許許多多的下界,每一個下界都有一座天門,就像是一座牢籠大門一樣,將天賦異稟的修士牢牢鎖死在里面,根本不得逃出生天。
后來太古天庭建立,方才整合了諸天萬界,以地仙界之上的天外天作為太古天庭,三千道洲分布在地仙界四周,再往下,則是億萬下界。
所有下界修士皆可憑借自身努力霞舉飛升至地仙界或三千道洲,一條條秩序規(guī)矩安排妥當,雖不是完美,但至少也有了一條真正的活路。
如今天門再多出了一座,不僅僅是下界飛升無望,就連地仙界都是受人魚肉的世界,哪怕成就真仙,照樣身不由己,不得真正的瀟灑自由。
“九幽,你滿意了?”
自在尊佛看著那座天門出現(xiàn),深知自己已經(jīng)逃不掉了,也不惱怒,反而平靜的看著九幽魔祖。
九幽魔祖的仙魔之體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潰敗,以他現(xiàn)在的實力,別說飛升仙劫了,連登天之路能否踏上都是一個問題。
擺在他面前的,如今只有一條死路。
“你我不過是天上的一條狗罷了,真以為自己能夠掙脫這層枷鎖,從而霞舉飛升?”
九幽魔祖看著自在尊佛,一臉釋然,笑呵呵道:“你這佛修,了無牽掛,雖說弟子無數(shù),享受著香火,但想要一直傳承下去,讓后人安康,還是得看重家族血脈……我死了無所謂,我那后代子孫,世世代代,總有一個能成事的。”
“伱就不怕被滅族?”自在尊佛聲音冷漠。
如今他們倆都已經(jīng)是將死之人了,無所謂斗不斗了,要是他們倆能活,天上早就有所動作了。
之所以沒有,那就代表天上的真仙都要他們隕落,唯有如此,才能夠達到某些真仙的利益。
就相當于他自在尊佛把兩百萬血食送給鄒賢一樣,終究不過是一場簡簡單單的交易。
九幽魔祖笑道:“若能滅去,那便滅去吧。”
自在尊佛想到了澹臺家的那位魔皇,如今對方也得道成仙了,有無拘山資助,加上李觀玄的護佑,至少大乘有望,且還不至于被天上真仙所玩弄于股掌之間。
“倒是好算計。”
自在尊佛明白,九幽魔祖這是將賭注都壓在了李觀玄身上。
只要李觀玄活著,以對方那重情重義的性子,絕不會對澹臺婧不管不顧,而澹臺婧也不會徹底不管澹臺家,有了這層關(guān)系在,澹臺家就不可能被真仙滅族。
自在尊佛還想到了一個人。
那是太古天庭的斗法仙君,極其擅長斗法,乃是從荒古時期橫空出世的天驕,后被太古天帝降服,成為了自太古天帝之下的至強者。
后來太古天庭破碎,天帝隕落,擅于斗法的姬仙君雖有后裔留下,自身好像墜入輪回,至于能否轉(zhuǎn)世成功,那就得看真仙們愿不愿意了。
但在自在尊佛看來,真仙不可能讓姬仙君轉(zhuǎn)世成功,這位要是真的轉(zhuǎn)世成功,那么對于天樞、天璇、天璣三位道尊而言,絕對是滅頂之災。
正因為姬家是姬仙君的后裔,三位道尊才沒有趕盡殺絕,也才有了如今的大恒仙朝。
“什么算計,無非就是求活罷了。”
九幽魔祖輕笑一聲,抬頭一看,仙劫已經(jīng)落下。
九幽魔祖深知自己必須護住自身道種,唯有如此,天上那位才能夠摘取出來,否則的話,澹臺家恐怕真就要招來滅頂之災了。
于是,那執(zhí)掌魔族多年的老祖宗,坦然登天,從容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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