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馮蘊正望著窗戶出神,聽到稟報,放下茶盞請他們進來。 只看一眼,她便蹙了眉頭,“敖侍衛病了?” 敖七雙頰燥紅,慌不迭地拿袖子拭一下額頭,左右四顧,“這天好熱。” 葉闖憋著笑,差點憋得岔氣。 馮蘊發現他二人有古怪,也不多問,只看左仲。 “有勞左侍衛跑一趟,可是將軍有消息?” 左仲從袖口掏出一張折疊的黃紙遞上。 大晉軍中公文普遍使用這種紙,馮蘊前世看過無數次,但從沒有一張是裴獗寫給她的,頓時生出感慨和新鮮,她耐心觀察片刻,才徐徐展開。 “來信知悉。” 簡單四個字,一看就出自武將之手。 不是說裴獗寫得不好。相反,他筆力遒勁,鐵畫銀鉤,很有一種透出紙背的力量,但隔著紙張,仿佛也能感覺到為人的肅殺和冷漠。 馮蘊抬頭問左仲,“將軍可有別的吩咐?” 敖七也眼巴巴地湊過來,“是呀,將軍可有交代,我何時回營?” 南齊號稱要集結五十萬兵馬大反攻,大晉即將面臨一場惡仗,敖七興奮得血液都快沸騰出來。他想上戰場,不想成日守著一個女郎磨磨嘰嘰。 左仲頓了下,垂眸道:“將軍說,立秋后再來看女郎。” 馮蘊笑了笑。 立秋后,表示裴獗把她的信看進去了。 來見她做什么?左仲沒有說,可又什么都說清楚了。 裴獗將她送到安渡來,住在原先的宅子里,又把她的仆人還給她,是為了得到一個謀士嗎?當然不。 裴將軍饞的是她的身子。 沉睡的野獸在心底咆哮一聲,馮蘊的臉頰便隱隱發燙。 不是羞,也不是怒,而是失落。 想她苦心出謀劃策,提供這樣重要的敵情,裴獗就看不見嗎?女子的出路當真只有侍寢一途嗎? 馮蘊沉默片刻,讓佩兒來磨墨,將以前閑來無事親手做的梅花木牘從抽屜里拿出一塊,挽袖提筆。 “我為貴軍籌來糧草,換將軍以謀士相待,何如?” 左仲帶著木牘離開,敖七三步并兩步地小跑出去,跟他拉扯比劃了好久,好像很是著急的樣子,也不知說些什么,不時回頭看馮蘊所在的窗牖。 好半晌又垂頭喪氣地回來,站在檐下望天,像個盼歸的怨婦。 馮蘊推窗,探頭問他,“敖侍衛去告我的狀了嗎?”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