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阿樓看著滿院倒地的北雍軍兵士,嚇得腿都軟了。 “女郎,這可怎生是好?” 馮蘊一言不發(fā),迅速回屋將斬蛟劍用粗布包裹起來,塞在溫行溯的懷里,“大兄,快走!” 溫行溯明白她的心思。 他是信州守將,大齊寧遠將軍,一旦落入裴獗的手里,死反而是最好的結(jié)果,怕的是生不如死。 但溫行溯怎么能丟下馮蘊? 他眉頭微蹙,“腰腰,跟我一起走?!? 馮蘊搖了搖頭,不忍心看溫行溯的眼神,回頭喊:“邢丙?!? 溫行溯身上有傷,靠他自己是沒有辦法離開安渡的。邢丙將門板卸下,找兩個部曲把溫行溯抬上去,又用布條將他纏在門板上,免得路上顛簸下來。 馮蘊道:“我備了條小船,他們八個會護送大兄過河,直接回臺城。然后他們就不回來了,等到戰(zhàn)事結(jié)束,再看緣分。” 八個得令的部曲眼圈潮紅,低低應(yīng)喏。 “我們必不負女郎所托?!? 馮蘊點頭,“往東走石觀縣,不要回信州?!? 走信州看似很近,又有齊軍駐守,但沿途必有大批北雍軍士兵巡邏,反而危險。石觀縣和安渡城商路未斷,來往民眾較多,這條路最安全。 看馮蘊把一切都規(guī)劃好了,溫行溯心里一酸,伸出長臂想去拉她,“腰腰,要么我留下,要么你跟我走!” 馮蘊雙眼帶笑看著他,“大兄,我回不去了。你這次回去不要再來,好好養(yǎng)傷。以后再有戰(zhàn)事,不要那么拼命,照顧好自己的身子……” “不行!”溫行溯瞳孔震動,手指死死拽住門板,試圖掙扎起身,但邢丙將布條纏得很緊,又在上面搭了條被子,只剩一雙胳膊還能動彈,又怎么敵得過四個梅令郎的鉗制。 “腰腰!”溫行溯低吼。 空氣里充斥著難言的悲涼。 來不及多說,馮蘊擺擺手:“走吧?!? 四個梅令郎抬著溫行溯,迅速往莊子外走。 馮蘊跟著走出大門,看著越去越遠的人影,又叮囑邢丙。 “你帶幾個人跟上,遠遠護衛(wèi),以保大兄周全?!? 邢丙抱刀行禮,“喏?!? 莊子外不到二里地就有一條小河,是花溪村長河的支流,一路往東便直通石觀。 等敖七醒來或是裴獗反應(yīng)過來,溫行溯已然離開北岸,再追是追不上的了。 “大兄,保重!” 馮蘊站在金子般灑下的陽光下,望著一望無際的田野,平靜的面孔下,心潮如層層巨浪在翻騰。 上輩子溫行溯被裴獗五馬分尸…… 她既知宿命,怎肯讓往事重來,眼睜睜看著他死? 當然,她沒有想過此事能隱瞞裴獗,也瞞不住。 但她認為裴獗看在二十萬石糧的份上,不會輕易要她的命。只不過,再要取得裴獗的信任,只怕就要再下點功夫了。 甚至難免要付出點什么…… 馮蘊想到這里,叫來阿樓,“姬妾們近來如何?” 自從馮蘊到花溪村,阿樓的心思就都放過來了。新管事上任三把火,府里上上下下他都盯著,但凡有風(fēng)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聽馮蘊問,他道:“女郎放心,小人眼睛亮著呢?!? 馮蘊朝他招招手,阿樓當即俯耳過來,聽到馮蘊吩咐,雙眼一愣一愣的,好半晌才吐出那口氣,拱手行禮。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