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們也捉摸不透,但常常無端的興奮…… 就像坐上了一艘不知通往何方的船,在浪里翻騰、搏命,卻因使舵的那個人是馮蘊,他們有害怕,但更多的是信任。 他們相信,女郎會載著他們通往繁華盛美的彼岸…… 回到花溪村的第二天,馮蘊便帶著孔云娥去找任汝德。 拎了一籃子雞蛋,說不盡的感謝。 任汝德欣然領受了,打量一眼她身側的小婦人。 “這位便是里君的閨中密友?” 孔云娥低垂雙眸,看上去很是緊張。 馮蘊看她一眼,笑道:“以后云娘便要在花溪村常住了,還望任先生多多照拂才是。” 任汝德道:“那是應當的。我們都從臺城而來,同在異鄉,當守望相助。” 馮蘊點點頭,又嘆息一聲,“云娘命不好,死了丈夫,娘家不肯收留,一個人帶著小兒,很是艱難……虧得任先生相助,讓她從此脫離苦海,不用再回去聽那些閑言碎語了……” 任汝德淺笑捋須,“也虧得里君心地純善,離京多年仍念舊情。” 馮蘊苦笑著搖了搖頭,再與他寒暄幾句,便帶著孔云娥告辭離去。 兩人邊走邊說,背后,好似有一束寒芒追隨過來,恨不得刺穿她的脊骨。 馮蘊平靜地笑了笑,看著孔云娥說: “云娘,我那個農具坊里有幾間小屋,剛建起來,就白日里有工人干活,夜里無人打擾。暖和,也清凈,你要是住在莊子里拘束,去那邊小住幾日也好。” 孔云娥應聲:“全憑阿蘊吩咐。” 入夜的花溪村萬籟俱靜。 農具坊里,孔云娥的房里剛滅了燈火。 窗戶就被人敲響,發出當的一聲。 她似乎有所預料一般,靜靜坐了片刻,這才起身打開。 二人四目相對。 孔云娥立在那處,沒有讓他進來。 “郎君找我有事?” 來人的臉掩在陰影里,只有雙眼格外明亮。 “云娘……”他輕輕喚了一聲,“你為何會來安渡?” 孔云娥沉默半晌。 “我的事不用你管。” 她背轉過身去,“你快走吧,別叫人看見,害得我在安渡也無法安身……” 窗外的人,顯然是聽懂了。 可那雙眸子映著天邊的銀月,卻亮得驚人,根本沒有走的意思。 “讓我見一見那個孩子可好?他叫……我聽到你叫他衡陽?這名字是你取的嗎?” 孔云娥轉臉看著他,滿是哀怨。 “那是我和我那個死鬼丈夫的兒子,你管他叫什么?還不快走?” 來人安靜地看著她。 “那你喚我前來,是為何故……” 孔云娥臉色微變,“我沒有喚你前來。” 好像意識到了什么,她紅著眼,伸手抵著半開的窗戶。 “你快走,快些走……” 來人將胳膊抵著窗,猛地拉開,從外面躍入,再用力拉住孔云娥的胳膊,將人摟在懷里,緊緊地抱著,忍不住的思念,在呼吸間帶出粗重的喘息。 “云娘,我從未有一日忘你。你呢?這些年可好……” 孔云娥憤憤咬他一口,在他懷里掙扎得氣喘吁吁,“不忘又如何?金戈,你不要癡纏了,你不能為我做些什么,就不要來擾我?” 金戈:“我能,我什么都能為你做。”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