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她忘了。 他只是個武夫,是個殘忍暴躁手染鮮血的武夫,即使曾經耐著性子陪她下了一個月的棋,愿意順著她以弈為賭,也無非是猛獸在咬斷獵物脖子前,興致上來舔一下獵物的傷口而已。 那不是憐憫,只是為了獵物更鮮美。 那夜的痛讓她三天都沒有緩過來。 她咬傷了他,也咬傷了自己,破碎得像個無助的娃娃。 可即使那樣,他也沒有完全得逞。 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馮蘊的體質極是罕見,緊張時寸步難行…… 兩人絕妙的不匹配,好像天生就不該在一起。 他縱是千方百計想撕了她,也很費了一些時日…… 直到他認栽。 用盡十八般武藝,弄得她妥協求饒,方才如魚得水,慢慢嘗到個中妙處。 大抵好吃的美味總得費些工夫,那時候她很不待見裴獗,可漸漸的好了傷疤便忘了痛,終是欲罷不能。 明明沒有情的兩個人,竟可笑的和美。 身心的轉變,不知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她為此惶恐不安。 許是少女純潔的心靈里,總會盼著那么一點虛無縹緲的情感,先得有情有義,方能傾心交付。又許是身體契合過后,就會盼著靈魂也能相擁。她總想在裴獗身上找補一些情意,得到那些可以令她心安的寵愛。 比如有一個孩子。 可裴獗給不出情感,也不肯給她別的。 一次次的掠奪只有原始的交遘,然后抽身而去…… 涼風吹來,帶著寒意。 馮蘊喉嚨莫名涌上一股酸澀,眼眶發熱。 她沉浸在上輩子的委屈里,分不清此刻是在哪里,但即使靈臺不清醒,難以適應他的存在,也會習慣地支配自己去配合。 此時的她,不是今生的她,更像前世的她。 她分辨不清自己了。 嘴里嗚嗚的,帶著一種哭腔,發出無助的聲音,讓裴獗很想不顧一切的,狠狠欺負她…… 轟…… 如雷聲劈過一般。 天際發生劇烈的震動,傳導到山洞,好像整個地面都跟著顫了一下,馮蘊本能地盤住他的腰,電光石火間,男人的臉色微微一變,突然喘息著,將她那條傷腿抬高固定,一張俊臉淹沒在激烈的情緒里,呼吸漸重…… 馮蘊被捂著嘴叫不出聲,瞬間被拋向天空,她玉頸抻起,如引頸的天鵝,瀕死般顫抖,一截細腰拉長,柔軟的身姿和他同時顫抖著,去向難以言說的無邊天堂…… 好似一瞬。 又好似許久。 他黑眸深深盯住她,發出一聲低啞的呻吟。 然后無聲地呼出口氣。 沒有一個字,卻是惡魔釋放后的快意。那雙冷眸重新平靜下來,靜得如一潭池水。 久病的身子如釋重負。 一個成年男子其實有很多處理陽燥的辦法,裴獗不是沒有試過,可再努力都極難緩解,躁動由內而外,發作起來極是強烈,無數個瞬間,他難受到幾近爆炸卻又束手無策,甚至會生出殺遍天下人的瘋狂…… 這才是他的良藥。 通體安泰,才可安撫野獸的瘋狂。 “將軍。”輕喚聲讓他驟然一繃。 當發現嬌人兒在失神扭動時,深知場合不對,趕緊咬著牙退出來…… 耳側有輕微的啵聲,像方才擦藥時用力從瓶口拔出塞子。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