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整整一天,馮蘊都沉浸在歡喜中,為那些懷疑的種子正在茁壯成長。 她當然不信來宣旨的公公會失足跌入河水。 一定是裴獗動的手。 而且在他死前,裴獗肯定從他嘴里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至于滿不滿意,她無從猜測,但裴獗這么做,便是要給中京的一個下馬威。 裴獗要讓中京知道——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什么時候回京敘職,要不要和齊國和議,是他說了算,而不是龍椅上的三歲小兒。 裴獗的野心,終于長出來了。 他想更大的權勢,就勢必動搖到李氏父女的根基。 怎么可能會沒有矛盾呢? 沒有矛盾,她也會制造矛盾的。 裴獗和李桑若,這輩子也好不上了。 李桑若要怪,就怪她那個貪得無厭的爹吧。當了國父,做了丞相,外孫坐上了龍椅,女兒臨朝稱制,手握重權仍然不知足,還要結黨營私,排除異己…… 那就該付出代價。 馮蘊很期待大兄不用再憋屈說出“大晉朝廷”的那一天,也期待看到李桑若徹底失去裴獗而痛哭流涕的樣子。 馮蘊心情微妙,從大兄的酒窖里拎了兩壇子酒,讓小滿送一壇去給濮陽九,感謝人家的恩情,另一壇子放起來,準備等裴獗來時,犒勞一下他。 順便找個借口,留下來等和議。 不料裴獗來得很快。 當天黃昏,還沒有入夜就到了春酲館。 他就像回自己家似的,脫下氅子走進來,見馮蘊坐在炭爐邊上,用夾子烤小魚干,自然而然地坐下來倒茶喝。 馮蘊朝他行了個禮。 “我準備明日回安渡。” 裴獗嗯聲,目光掃過來一眼,沒有多說什么,拿起她烤好的小魚干,津津有味的吃起來。 馮蘊看他一眼,眼睛都冷了。 就這么盼著她走呢? 二人默默不說話。 在第二條小魚干下肚后,裴獗的情緒明顯好了許多。 他挽了挽袖子,沒什么表情的道:“那日奇景坡驚馬的人,查清楚了。” 馮蘊來了興趣,“何人指使?” 裴獗森然道:“橙鶴軍的人。” 這個答案不意外,卻不讓馮蘊很滿意。 “說來也奇,鄧光都死了,還有人為他效忠。將軍還活著呢,都有人敢背叛。將軍是不是該審視一下自己?” 她其實是想說,驚馬的人,效忠的根本不是鄧光,而是另有其人。 說完見裴獗沉下了臉,這才反應過來。 被人背叛本就是一件痛苦的事情,這么說裴獗不是很友好。于是,她將那壇早就備好的美酒拎來,在爐子上溫著,笑盈盈地道: “玩笑之言,將軍莫要當真。” 裴獗平靜地點了點頭。 好似沒有往心里去,但也不接她的潛臺詞。 馮蘊說得沒錯,獨自坐著斟了杯酒,卻被裴獗接了過去。 “朝廷要和齊國和議,你怎么看?” 馮蘊沒有想到他會來問自己。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