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馮蘊舒舒服服地睡了黃昏時才起身。 邢大郎帶著葛義來了,在外間候了許久。 見到馮蘊,兩個人興致勃勃地說了買地的經過。 鳴泉鎮的里正,果然把他們當成冤大頭了,一股腦將議館周圍的荒地全都折價賣給了他。 “二百畝荒地,五十畝桑田,一百二十畝林地,還有一座荒山……” 邢大郎將算盤打得啪啪作響,一筆一筆算給馮蘊聽,小臉上有興奮,又有些擔憂。 “女郎,我們當真不會賠本嗎?” 荒地都種不出糧食,買來鐵定是要虧的呀,人家都像看傻子似的看他,就像在看大戶人家的傻兒子,是別人都不聰明嗎?還是他們真的犯了錯。 邢大郎憂心忡忡。 馮蘊卻懶懶一笑,“出門做營生,有賺就有賠,就算賺不著錢,也無妨。” 邢大郎哦一聲,“那接下來怎么辦?” 馮蘊道:“告訴文田叔,再招些匠人,在議館通往鳴泉鎮的道路兩側,原地起屋,建十來間簡易的鋪舍,可供居住和營生。其余的,先留著。” 邢大郎和葛義應聲,喜滋滋地退下了。 他們都不知道女郎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女郎為人謹慎有辦法,他們聽她的話,照做就好。 并州渡口。 雨后沒有太陽,天氣陰沉得宛若被幕布遮蓋,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馮家的船剛剛靠岸,馮貞和馮梁就看到岸上等待的馮瑩。 “是二姐,阿父阿母快看,是二姐!” 姐弟兩個歡呼起來,大聲叫嚷。 馮敬廷站在甲板上,微笑著看著子女。 這次他是奉命到并州赴任的,仍然做郡守,算是將功補過。舊朝一朝湮滅,換了新帝,沒有人再追究安渡失事的責任。 何況他是國丈,有人心里不痛快,也拿他不能奈何。 這次拖家帶口地過來,全家都十分歡樂。 有小孩子在,更是高聲吶喊,喜氣得不行。 只有馮敬廷,心里有個角落,隱隱不安。 “哎喲我的小祖宗。你這是怎么了,誰欺負你了?”陳氏還沒有上岸,就看到馮瑩的異常。 小臉蒼白,眼窩紅腫,整個人憔悴不堪,就像好幾日沒有睡覺那般,看得她這個當娘的心痛不已。 馮瑩微微笑著,上前探手,握住母親扶她上岸。 “沒有人欺負我,我是陛下的夫人,他們捧著我恭維我還來不及,哪里敢來欺我……” 一聽這聲夫人,陳氏就來氣。 “夫人夫人,登基這么久了,不立國后,分明就是瞧不起我陳氏和馮氏……” “咳!”馮敬廷低咳一聲,提醒她注意分寸。 陳氏這才冷著臉,住了嘴,緊緊握住女兒的手,小聲問她。 “是不是蕭三給你氣受了?你可別盡給我忍著,咱們潁川陳氏和許州馮氏,不是那么好惹的,咱們家的女兒也不是可以任人欺辱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