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淳于焰微笑,“回家。” 馮蘊皺了下眉頭,“世子住在何處?” 淳于焰抬下巴示意一下方向,淡淡地笑,“剛置了個院子,恰好就在春酲院隔壁,巧了不是?” “是挺巧的。”馮蘊放下簾子,微微低哼。 真是財大氣粗,狡兔三窟。 馮蘊進門的時候,碰到溫行溯。 他從蕭榕那邊過來,看上去行色匆匆,眉目不展。 “大兄。”馮蘊朝他行禮,往他身后望一眼。 “看蕭榕去了?” 溫行溯嗯聲,定下腳步,回了個禮。 馮蘊看著他的臉色,猜到蕭榕定然又在他面前鬧了一通,不由輕笑。 這人啦,就是愛欺負對自己好的人。 蕭榕現在看到她這個“蛇蝎女子”,規矩得很,一句話都不敢亂說。在溫行溯面前,卻是委屈可憐訴苦三連招,用盡了小女兒的姿態。對溫行溯這種謙謙君子來說,天然俠義憐惜弱小,可以說,招招都能打中他,讓他無法不管她。 “蕭榕又哭了?”她問。 溫行溯沒有否認,嘆口氣。 “蕭榕是缺了些管教,但本質不壞……” “是不太壞。那又如何?”馮蘊淡淡道:“好吃好喝地給到她,沒刑訊沒為難,就差替齊國嬌養公主了,還要如何?難不成要將她三炷清香供起來……” 她語氣聽上去尖銳。 可全然不是針對蕭榕,反而像是對溫行溯不滿。 溫行溯聽出那味了,語氣柔和了些。 “再有幾日就和議了,她到時就會隨蕭三離開。” 馮蘊余光瞥他,“大兄不舍得?” “腰腰。”溫行溯似乎嚇了一跳,天青色錦袍襯出的那張俊臉,儒雅端方,略帶一絲緊張。 “當年我和子偁交好,常去竟陵王府走動。老竟陵王夫婦待我如同己出,今日他們的女兒落難,即使不是看在蕭三的份上,我也不能袖手旁觀的……” 他一口氣說了很多,好像生怕馮蘊誤會。 不料馮蘊噗一聲笑了。 “逗你的。這樣嚴肅做什么?做賊心虛啊。” 溫行溯一口氣卡在嗓子眼里。 無辜地看著她,一時不知該如何答話。 是做賊心虛沒有錯。 但不是為了蕭榕。 那夜在淳于焰的莊子里聽他二人琴瑟和諧,對溫行溯來說,無疑是一種極端的煎熬。 在那天以前,他其實從未深思過對腰腰的情感,兄妹感情是最好的遮羞布,可以讓他心平氣和地出現在阿蘊面前,扮演那個君子端方的兄長,永遠保持得體和恰當的風度…… 可當那帶著顫意的嬌滴滴呻吟若有若無地傳入耳朵,他血液里的狂躁提醒了他,承認嫉妒,承認痛苦。 他比任何人離腰腰都更近。 又比任何人都要遠…… 繼兄的名分,是阻礙他們的城墻,也是他的枷鎖…… “怎么了?阿兄生氣啦?”馮蘊吐了個舌頭,帶著十七歲少女才有的嬌憨,拉了拉溫行溯的衣袖,誠心致歉。 “我沒有考慮大兄感受,玩笑過分了。是我的錯,阿兄勿惱。”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