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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裴獗答。

    “我也快饞哭了。”馮蘊(yùn)興致勃勃地道：“再多燉一會，肉才入味。”

    說罷見裴獗不答，讓小滿找個碗來，從沸騰的鍋里舀出半碗湯，遞給他。

    “解解饞。”

    裴獗：……

    其實(shí)他沒那么饞。

    又或是他饞的并不是一碗湯。

    他接過來品了品，眼睛微微一亮。

    “蘊(yùn)娘好手藝。”

    “好喝吧？”沒有哪個廚子不想得到食客的贊揚(yáng)，馮蘊(yùn)也有些開心。

    她懶，不想做太多，將餃子放著備用，把大滿和小滿打發(fā)下去，等著煮湯的工夫，便到火膛邊，和裴獗并排而坐。

    火膛里，火舌舔舐著鍋底，映得二人的臉，紅彤彤的。

    冬日燒火，是一種別樣的享受。

    馮蘊(yùn)雙手放在灶膛前，舒服地瞇眼。

    裴獗側(cè)目望她，突然道：“蘊(yùn)娘幫我找個小廝吧。”

    馮蘊(yùn)回望，有點(diǎn)意外。

    “你身邊沒有合適的人嗎？”

    裴獗道：“全是提刀打仗的家伙，不會做那些雜事。”

    不會做嗎？馮蘊(yùn)覺得左仲紀(jì)佑這些人，都個頂個的機(jī)靈，平常也把他收拾照顧得很好，怎么就不行了？

    大抵是裴獗不愿意得力下屬做這些雜事吧。

    她想了想，“行。我回頭給將軍留意著。”

    裴獗嗯一聲，不再說話。

    馮蘊(yùn)問：“將軍怎么會突然想到找個小廝了？”

    裴獗沉默一下，“日常需要人打理。”

    那么多年，他不都過來了嗎。

    上輩子也沒見他身邊有小廝照料起居。

    現(xiàn)在就變嬌氣了？

    馮蘊(yùn)覺得這不是真正的理由。

    邢丙從長門帶了十來個部曲給她，算是她的心腹，但葛廣和葛義肯定是不行的，邢大郎倒是機(jī)靈，又忠心，做事也勤快，就是年歲小了點(diǎn)，瘦雞仔似的，站在裴獗身邊，看著就怪可憐……

    “錢三牛吧，你看三牛如何？”

    裴獗只見過錢三牛一次。

    而且只是晃眼而已。

    馮蘊(yùn)以為這些不起眼的下人，不會給裴大將軍留下什么印象。

    不承想，裴獗點(diǎn)頭道：

    “長相端正，溫和敦厚，行事想必也可靠，就他吧。”

    馮蘊(yùn)嚇一跳。

    這都知道？

    果然，裴獗不是那么放心她，對她和身邊人，心里有數(shù)得很。

    “行。就這么定了。”

    說罷想想又覺得不能吃虧，畢竟三牛真的很能干，看著是個老實(shí)人，話不多，其實(shí)干活利索得很。

    “那將軍得付錢。”

    裴獗起身，“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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