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濮陽漪瞌睡被驚醒,打個哈欠,撩開簾子往外看。 只見對面塔亭上,突然垂下一幅大紅布綢,上面用墨字清楚地寫著: “一粒黑痣,豆般大小,痣上長須,小而下垂。” 沒有點名,沒有道姓,甚至沒有說什么事情,可那紅條從天而降的瞬間,滿街官員和百姓都看到了,凡是認識字的人瞬間明白說的是什么,不認識字的人,經人口傳,也立馬懂了…… 人群躁動起來。 有人低笑,有人口哨。 李桑若氣得七竅生煙,手指捏得發白。 “豈有此理。” 這件事濮陽漪也有所耳聞,看她模樣,心下好笑,嘴上還得安撫。 “舅母萬不可動氣,您以太后之尊,若和刁民計較,反而助長此事的發酵……” “不用你教!”李桑若怒目而視。 該怎么做,她心里自然有數。 別人有心激怒她,要讓她在人前出丑,如果她此刻站出來大發雷霆,那才是對號入座,正中奸人下懷。 “方福才。韋錚在何處?” 她突然冷聲詢問。 方福才看到那條幅,身上繃得汗涔涔的。 聽到太后詢問,抓著機會就給韋錚上眼藥。 “韋司主公務繁忙,沒有消息過來。明知太后大駕到了安渡,也不來迎接,想來是手上有什么大案要案在辦吧,抽不出工夫。” 他是在酸韋錚。 李桑若又豈會不知? 她冷哼,“回頭讓緹騎司給我查,三日內要是揪不出人來,讓韋錚自行取下烏紗了斷,不必來見我了。” “小人明白。賀洽那個老匹夫主政安渡,也不知都養了一群什么刁民。” 他這么說,是為了討李桑若喜歡。 可四周都是人,嗓音放得再小,還是落入了眾人的耳朵。 刁民兩字,引來人群嘩然。 百姓雖然不敢公然跟朝廷作對,更不敢在禁軍面前辱罵太后,但發出噓聲可以啊。 一個人噓聲影響不大,可是一群人呢? 成千上萬人圍得水泄不通,對著太后鸞駕齊齊噓聲,滿場鄙夷,禁軍怎么干涉? 這一天,李桑若是在滿城百姓的噓聲里離開安渡郡,在石觀碼頭上船,前往信州的。 馮蘊得到消息的時候,還在給鰲崽洗澡。 “做得好。”她低著頭,葛廣看不清她的表情,“告訴邢丙,從明日開始,讓太后殿下,再多感受一些信州百姓的熱情吧。” 葛廣拱手:“屬下明白。” 馮蘊道:“小心行事,萬莫被人抓住把柄。” 葛廣:“明白。” 議館竣工,馮蘊便閑下來,有工夫打理鰲崽了。 這些日子鰲崽見風就長,看上去比最大的貓還要大上兩圈,每每有人看到,都會懷疑它到底是什么品種的貓。 馮蘊不怎么讓它外出了。 好在,鰲崽也不喜歡白日活動,天亮就躺著睡覺,入夜才會偷偷出去尋食物。 府里養它,敖七常抓魚來,可它胃口太大了,食量越發驚人,大抵是怕把馮蘊吃窮,他隔三岔五就會出去打獵,自己吃不算,偶爾會叼回山雞野兔,給馮蘊換換口味。 有這么個寶貝在身邊,馮蘊美極了,疼它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心下也暗暗尋思,要為它儲備一些糧食。 等再冷些,下雪了,鰲崽便不好打獵了。 她像照顧孩子似的照顧鰲崽,把它身子洗凈,聞著沒什么味兒了,這才用巾子裹起來抱到屋里取暖。 “這重得喲,肉沒白吃,再長下去,姐姐就抱不起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