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敖七咬牙:“此話該我問女郎。深夜出府,所為何事?” 身為看守的人,這質問本也應當,可敖七怒火太甚,語氣就顯得古怪,尤其那雙好看卻仿佛要噴火的眼睛,如同捉奸在床的妒夫。 “來花月澗還能做什么?”馮蘊似笑非笑地瞧著他,“敖侍衛難道不知,花月澗是什么地方?不會從沒有去花樓玩過吧?” 敖七呼吸一急,看著她明艷動人的臉,清亮秀麗的眸,仿佛有什么東西卡在了喉頭。 這樣美貌端莊的女郎,為何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馮蘊離得近,察覺出敖七的火氣,當即閉嘴一笑。 敖七家世極好,是蜜罐里泡大的少年郎,怎會懂得一個女子在歷經毀滅后會做出怎樣決絕瘋狂的事情,又會怎樣的無所畏懼? “女郎……”敖七深吸了一口氣,好似想求證什么,“有人欺負你,是不是?” 馮蘊抱歉地看著他,搖頭。 “沒有。我自己來的。” 又笑問:“將軍可有交代,不許我出府?” 敖七見她一臉不在乎的樣子,很是礙眼。 他瞪著大眼珠子,粗聲粗氣地嗤聲:“女郎到伎館狎玩……對得起大將軍嗎?你讓我如何向大將軍交代?” 馮蘊皺眉走近他,鼻子輕輕一嗅。 “敖侍衛吃了多少酒?好大的酒味。” 敖七仿佛被火炙似的,脖子往后一仰,心跳加快,腦子卻變慢了。 明明是她的不對,他自己卻莫名心虛,不敢對視,不敢質問,只剩一股無名火在胸腔里肆意涌動,按捺不住。 “我吃多少酒與女郎無關。女郎還是想想要如何向大將軍交代吧。今夜之事,我會如實稟報。” “唔……”馮蘊眉頭輕鎖,眼里好像帶著笑,語氣卻很嚴肅,“我本就沒打算瞞著將軍。敖侍衛放心,等將軍知曉此事,不僅不會怪罪,還會大大地褒贊我呢。” 說完她瞥敖七一眼,錯開身往外走。 一股幽香繞過鼻端,敖七失神片刻,對著那施施然遠去的背影:“你簡直是自甘……自甘下賤……你站住,我還沒說完!” 馮蘊沒有回頭,長袖一揚,舉臂做了個揮手的小動作,優雅地走下了木梯。 她的樣子看上去很愉悅,很愉悅。 她越是愉悅,敖七就越是氣不過。 他很想跟上去吐一吐胸中濁氣,又覺得自己生氣很沒有必要。 馮十二娘是舅舅的姬妾,不是他的。 看守不力最多挨二十軍棍,又打不死人。 可他偏生心里就像有股火在燃燒。 雅榭里帷幔飄飛,冷寂無人,敖七立在原地,失望、無措,以及失落,攪得五臟六腑好似都疼痛了。 最后,無能為力地在臉上狠狠抽一巴掌。 “叫你喝酒誤事!” 花月澗的主家不見蹤影,敖七沒逮著人,將滿身是傷的阿樓從柴房里拎出來,又一并揪出兩個管事和幾個仆從和小倌。 人家是正當營生,問不出個所以然。北雍軍的名聲本就不好,敖七也可以不在乎舅舅的名譽,將人狠揍一頓出口惡氣。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