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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竟然拿他和時云興那廝相提并論,可見是真的對他失望至極。
他對自己何嘗不失望呢?
在唐星河五箭齊發時,在明德帝問唐星河敢不敢迎戰列國時,在岑鳶說“少年強則國強”時,他就幡然悔悟了。
他想起岑鳶從容不迫站在場邊,不為他的故意失分惱怒半分,也不因唐星河的光芒四射而失態半分。
魏嶼直知道自己徹底輸了。不止在箭道上輸了,連人品心性都輸了好大一截。
魏夫人雙目通紅,“兒子,你堂堂正正喜歡一個人沒有錯。若能兩情相悅,你鐘情的姑娘正好也鐘情你,就算門第有別,我也會想辦法去為你試一試,不讓你有遺憾。”
可事實呢?海晏公主跟那駙馬分明情投意合,從沒在意過她這傻兒子啊!
她溫言細語,“公主既對你無意,你最起碼要做到不污了自己這份心意。此,方配得上一個‘情’字。”
魏嶼直低垂著頭,羞愧難當。
魏忠實冷眉瞧著兒子,“你今日的舉動,不止是傷了教諭對你的一片赤誠,更是傷了自己。為父望你金榜題名,卻不愿你心懷怨憤。沒有人欠你,海晏公主不欠你,海晏公主的駙馬更不欠你。”
魏夫人語重心長,“我們痛惜的,不是你失了那兩分。而是你失了為人的坦蕩,更失了做人的尊嚴。”
魏嶼直輕輕閉了眼,他,還失了少年的赤誠。
若你正彷徨迷失,愿你不忘初心。
他就是忘了初心啊。
他在烈日炎炎下練箭,他在冰雪皚皚中騎馬練槍,難道當初不是想著憑本事平步青云,光耀門楣,保家衛國嗎?
魏忠實問,“今日為父請了家法,你服不服?”
魏嶼直終于挺直了腰板,“兒子服!”
“那你這就去跟你的教諭認錯請罪,他不原諒你,你明日就不必去參加武舉考試了。”
魏嶼直恭敬朝列祖列宗磕頭,又朝父母磕頭,“兒子這就認錯請罪去。”說著,他站起身朝外走去。
魏母熱淚滑下,“等等。”
她命人拿了藥膏來,仔細替兒子清洗傷口,然后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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