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北茴小心翼翼喚她,“姑娘?姑娘,你還好嗎?” 時安夏這才從怔愣中回過神來,“嗯,嗯?我怎么了?” 北茴見姑娘回了話,稍稍放心些,“您做噩夢了,一直在夢魘里出不來。” “我有在夢里說過什么嗎?”時安夏將下巴擱在屈起的膝蓋上,像只可憐的小狗。然后就看見床沿邊上不知什么時候趴著只狗頭,耷著兩耳朵,一動不動。 她看著它,它也看著她。忽然心頭一軟,唇角揚了揚,微微的,模樣很好看。 北茴伸手摸了摸夜寶兒的腦袋,想了想,還是說了,“姑娘一直在喊‘青羽’……姑娘,青羽是誰?” 時安夏茫然,“我不知道啊……青羽……誰是青羽……”她想得頭疼,揉了揉額角,“給我梳妝更衣吧。” 忙壞了一屋子丫環(huán),梳妝停當(dāng),時安夏便徑直走去冬青院。 出了游廊,穿過月洞門,再拐個彎就到了。 這會子天剛蒙蒙亮。 桂嫂正在院里給女兒梳頭,見著姑娘來了,忙和女兒一起迎上前請了安,才問,“姑娘,這么早來找起少爺?” 時安夏搖搖頭,反問,“桂嫂在這冬青院可還過得習(xí)慣?” “習(xí)慣,習(xí)慣,起少爺不是難侍候的主子,對奴婢和女兒都好。”桂嫂如今是肉眼可見氣色好起來。 時安夏便是多問了幾句,“你男人和小姑子可還找你麻煩?” 桂嫂聞言,神色有些難看,“奴婢無能,奴婢花了一兩銀子買了個和離書。” “哦?”時安夏詫異,這下倒是高看了桂嫂一眼。 桂嫂道,“其實是府衛(wèi)長幫的忙。若沒有他,奴婢也下不了決心。府衛(wèi)長說,女子能賺錢,能養(yǎng)活自己,還能養(yǎng)女兒,就不必要那等爛帳男人來拖后腿。所以那爛帳男人找奴婢要銀子的時候,奴婢就說女兒有病,讓他給錢治病。” 時安夏挑眉,“這也是府衛(wèi)長給你出的主意?”怎的這手筆如此熟悉? 桂嫂點頭,“是,是府衛(wèi)長出的主意。那爛賬男人說女兒是個陪錢貨,死了便死了,還治什么病,要治也是侯府包治,反正都是已經(jīng)賣給了侯府。” 桂嫂說起時,還是一臉氣憤,“奴婢氣不過,就鬧著和離。他們家要十兩銀子,才肯出和離書。奴婢說,只有一兩,能給和離書就給,不能給你就休!休了我一兩銀子也不給。大家就耗著,反正我身契在侯府,也不用怕他。許是他也想到這一點,就寫了和離書,拿了一兩銀子。這夫妻情分就算到頭了。” 時安夏見桂嫂收拾打扮得干凈利落,不似早前做事瞻前顧后的樣子,如今是真正容光煥發(fā)起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