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胃口,吃不了幾口就歇了筷。
唐楚君傷心歸傷心,飯是一口沒少吃。
姚笙那頭,女兒這頭,她一天得來回跑好多趟,沒體力是不行的。
她還勸著女婿多吃點,“現在這個時候,你更得養好身體,咱們可全都指著你了。”
岑鳶被逼著多吃了一碗,才道,“父皇今兒專門來咱們家用膳,您怎么不招待他?”
“我哪有空招待……啊,你說什么?皇,皇上,他他他專門來用膳?”唐楚君就不明白,是國庫空虛,宮里沒飯吃了嗎?
還專門來用膳!
岑鳶默默看了一眼少根筋的岳母大人,轉了個話題,“母親,今晚我會宿在夏兒房里照顧她,您不必擔心。”
唐楚君是想留下照顧女兒,瞧著女婿那認真冷峻的樣子,到底沒說出口,只點頭,“你也要顧著些身子。”
“母親放心。阿娘那邊,就有勞母親多費些心。還有,申大夫和他未過門的媳婦兒以后會住在咱們家……”他事無巨細交代得清楚明白。
唐楚君聽著聽著,淚意就上涌,“鳶兒,你們這是怎么了?頭幾天是你昏迷不醒,今日又換成夏兒了?你能不能告訴我,這是怎么一回事?還有,夏兒怎么會中祝由術?”
岑鳶默了默,沉沉道,“母親,這里頭的事,我一時半會跟您說不清楚。但您放心,夏兒不會有事。”
說完,他起身行禮告退。
轉身的剎那,他鄭重道,“母親,我最感激的事,就是您今生肯做主把夏兒許配給我。”
唐楚君的眼淚嘩啦就滑下了臉頰,卻是笑了,“這孩子,說這些做什么。我這輩子糊里糊涂,沒做過幾件對的事。唯獨這件,算是我做得最好的事了。鳶兒,夏兒能有你護著,我放心。”
她光顧著煽情,愣沒聽出女婿話里的重點:今生。
岑鳶又行了一禮,轉身出去,讓人將他的被子搬去了西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