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聽昭武帝問起岑鳶,時安夏指尖微顫,茶盞中的漣漪映著她眼底的遲疑。 她分明是想告知真相,關于岑鳶的消息在唇齒間輾轉幾番,卻于出口時,鬼使神差搖搖頭,“尚無消息。” 她垂眸凝視茶湯,面容沉靜,“臣妹困守珙城,還未踏足過鐵馬城。” 前世記憶如毒蛇般纏繞心頭。 忠臣捐的是賄銀,良將卻是個只顧一己之私胸無大義的敗類。 分明如謫仙般清正的大伯父,竟暗地里與北翼老臣合謀,暗害北翼的恩人……一樁樁,一件件的反轉,令得時安夏不敢對一個帝王坦誠相告。 重生也未必就窺知先機,更有可能以既定想法偏了再生之路。 到那時,她將滿盤皆輸。 人心最難測,帝心更甚之。時安夏終是對新帝有所保留。 她賭不起這一局。畢竟連血脈至親都能在龍椅前反目,何況她這個外姓公主。 茶水突然濺出兩滴,在她月白衣袖上洇開濕痕。 昭武帝卻以為戳痛了時安夏的傷處,只沉聲告知,“京中……已為駙馬辦了喪儀。皇妹……節哀,凡事不可強求。” 他的安慰,輕薄如紙。 從此,皇妹成了寡婦。 他以袖遮面,借著飲茶掩了凄色。 他發誓,就算她是寡婦,也必是北翼最尊貴的寡婦,誰也欺辱不得。 時安夏只怔了一瞬,卻不詫異,唇齒間淡淡兩個字,“也好。” 聽在昭武帝耳里卻是蜿蜒著悲傷與無奈,他心頭更沉。 時安夏卻想的是,如此更能坐實駙馬已死的傳聞,想必許多人都要耐不住露出真面目。 岑鳶的舊部里,有幾人是只忠恒帝一人,尚不能查。其實大家忠的,也無非是自己的利益。 那份名正言順的從龍之功,實在太讓人眼饞。 時安夏一邊想著,一邊讓人擺膳,陪著遠道而來的昭武帝吃了頓飯。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