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時老夫人對此饞了好些年。 只是答應了兒媳改族譜,她又該怎么去跟時家族老們提?她憂愁地回到荷安院歇了片刻,便去了老侯爺院里。 老侯爺精神狀態不好,見夫人來了,勉力坐起身,歪歪靠在枕上,“可是發生了什么事?” 時老夫人見老侯爺兩眼渾濁,頭發又白了不少,話到嘴邊咽下了,只忽然感嘆道,“想起嫁給老爺竟然已有四十幾年,時間過得真快啊。” 老侯爺一愣,“嗯”了一聲。 “老爺……可有后悔過娶妾身?”時老夫人伸出手,握著老侯爺皮包骨的手,一時有些傷感。 老侯爺皺著眉頭,咳了幾聲,再次問,“今日可是發生了什么?” 時老夫人搖搖頭,逼回了淚意,“老爺多心了,妾身就是覺得……覺得……累了。” 除了是累,還有后悔。 她不該由著一己之私被溫慧儀攛掇換子釀成大錯。要是沒做那些事,也許今日不該是這番光景。 這幾日由邢媽媽交上來的賬目,已經看出侯府入不敷出多年,賬面上的銀子就算省吃儉用,也頂多只能維持三個月表面上的風光。 就算溫慧儀把貪墨的還回來,也不過是杯水車薪。 所以她是打算要動唐楚君的嫁妝,但今日瞧著唐楚君那樣兒,她害怕了。 那種懼怕是從骨子里帶出來的,是底層小門小戶對京城權貴天然的畏懼。 尤其她這個當婆母的,先攪了其姻緣,后換了人家兒子。 若是哪天真相暴露,她覺得唐楚君能當眾杖責了她這婆母。 心累膽寒,就是她如今的處境。 可她在老侯爺這里得不到半分安慰,就忽然不知道,這些年她到底在為誰操勞,為誰憂心? 她想問老侯爺能不能去求求族老改族譜。 還沒開口,就聽到老侯爺道,“累了就歇著,兒孫自有兒孫福,讓他們自己去籌謀吧。反正爵位還能世襲一代,我不出錯就算對得起列祖列宗了。” 時老夫人:“……” 話不投機半句都多!看看,就是這種要死不活的樣子,活了一輩子! 她起身走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