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時安夏在云起書院的學堂里,等著肖長樂春闈結束的時候,正在看莊子上剛送過來的賬本和清單。 她母親陪嫁的莊子多年疏于管理,懶散吃閑飯的,掛空占位的,弄虛作假的,比比皆是。 她在年前就先換掉了一批人,當時做棉衣棉褲還招攬了些短工。 待過兩日空些,她打算帶母親和魏姑娘到下面莊子走一走,散散心,也好把所有莊子重新盤活。 等一切都理順了,她就把這些莊子全扔給魏姑娘管。自家嫂嫂該接手的就得接手了,反正進門是遲早的事兒。 時安夏時不時拿毛筆在冊子上圈圈點點,做著記號,頭也不抬地問,“派人去接了?” 北茴應道,“姑娘,都安排好了。” 時安夏點點頭,又問,“西月回來了嗎?” 北茴邊替姑娘磨墨,邊答,“回來了,在申大夫院里拿藥。說是孟娘子開的藥方里頭有幾味藥,外面的藥房都沒有賣。” “嗯。”時安夏將毛筆放在玉質筆擱上,又換了一本賬冊看起來,“多派幾個做事得力的嬤嬤過去侍候,防范措施要做好,別傳染了。還有,嬤嬤們的月銀按雙倍發放,另外再給五十錢獎勵。” 北茴應道,“奴婢記下了。奴婢會把姑娘的意思給嬤嬤們帶到,讓她們都盡心侍候肖夫人。” 時安夏抬頭道,“那病聽來可怕,其實做好了防范措施也不用太擔心。孟娘子是治這病的好手,常接觸病人,也不見她被傳染到。” 北茴道,“是,接觸過肖夫人的丫環婆子,都按照孟娘子所開的方子沐浴過。只是她們心里還是會害怕。” 時安夏想起西月談病色變的樣子,十分理解。花柳病這種東西,被人稱為臟病,自來都是認為無藥可治,才讓人聞之膽寒。 她又問,“如今肖夫人不愿回肖府,是安置在哪兒的?” “回姑娘,是肖夫人原先自己陪嫁的院子,早前一直空置著。奴婢已派人里里外外都打掃好了,不過她現在住在里面,情緒不太穩定,總想尋死。” “讓侍候的人多看著點。肖夫人身邊原先的嬤嬤先都關好,讓肖長樂自己回來處理。”時安夏最憂心的,是如何把這病跟肖長樂說清楚。 那畢竟是他的母親,也不知道他是個什么態度。但凡他露出一點嫌棄的表情,他母親就沒活路了。 北茴沉默半晌,實在沒忍住,“姑娘,怎的有人這般心黑呢!那可是肖家的主母啊!她們怎可那樣禍害?” 時安夏抬起頭來,平靜地看著北茴,“主母又怎樣?自己沒點手段,便是叫別人鉆了空子。比如我母親,不是一樣被溫姨娘算計得那么慘嗎?”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