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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邊玩她的手指，一邊問：“什么時候醒的。”

    周稚京不撒謊，“傅汀進(jìn)來的時候。”

    “嗯。”陳宗辭漫不經(jīng)心的應(yīng)了一聲。

    周稚京不知道他這個嗯是什么意思。

    他的手指在她骨節(jié)處停下，抬起眼簾，再次看向她，說：“不準(zhǔn)備跟我坦白嗎？”

    坦白她跟傅汀之間的糾葛。

    他說著，手指一撥，將她的手從膝蓋上撥開，“或者，你現(xiàn)在給小叔打電話，讓她來幫你出頭。”

    周稚京支撐起身子，“可我是你的人。”

    “我的嗎？”

    周稚京心頭一跳，他的眼神過于懾人，牢牢絞住她，像是要將她看穿，把她肚子里藏著的幾根腸子，統(tǒng)統(tǒng)拖出來。

    他在警告她，她的謊言，在他面前行不通。

    他要絕對臣服。

    這一個月，她為盛迅的事情忙前忙后，她自以為陳宗辭放了她，可其實他從來都沒有。

    他是在看，看她如何在陳靖善面前諂媚，如何為了陳靖善東奔西走。

    為了簽個字，她甚至可以專門跑一趟，在酒店門口，從八點等到十二點。

    周稚京手指發(fā)緊，“當(dāng)然。”

    陳宗辭淡漠一笑，起身，去給她倒了被溫水。然后站在床邊，一只手扶著她，親自喂她喝水，說：“什么時候得罪的人？”

    溫水并不能溫暖周稚京發(fā)寒的心臟，但她牢牢的靠在陳宗辭的身上，手圈住他的腰，說：“兩年前。我還在九州上班，公司團(tuán)建來澳城玩。我在娛樂城里嘗到了甜頭，就妄圖以此暴富。”

    她閉著眼，陳述自己的不堪過往。

    “傅汀是當(dāng)時一個追我的小開，專程陪著我一起。我那時候紅了眼，知道他有錢，就拉著他一起玩，哄騙他拿錢。第一次借錢的時候，是我簽的字，統(tǒng)共十萬。”

    “傅汀運氣不好，我在廁所里，聽到了別人的談?wù)摗８低÷?lián)合了場子的人想坑我，企圖用錢困住我，把我當(dāng)成玩物。來一出，錢債肉償。”她感覺到陳宗辭的手掌心覆在了她的頭上，她整個人緊繃著，聲線微微發(fā)顫，帶著一點兒哭腔。

    她仰起頭，看向陳宗辭，說：“他要這樣坑我，我反擊有錯嗎？我花了點錢，喂他吃了點精神藥，在他興奮的時候，哄他簽了很多字。逃跑的時候，我也差一點廢掉了一條腿。”

    “我簽的十萬，短短幾天就漲到五十萬。是姑姑拿了私房錢幫我還清，那之后，我發(fā)誓我再也不會踏足這種地方。”

    她目光灼灼，一臉的誠實坦白。

    陳宗辭不動聲色，不知是否信了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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