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舊人之請-《謀斷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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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破虎緊緊盯著徐礎(chǔ),希望能看到一絲激憤與關(guān)心,結(jié)果卻令他失望。
徐礎(chǔ)居然笑了一下,“江東七族……真是不讓人省心啊。”
“除了吳王,他們不會向任何人屈服。”
“冀州與秦州隔山阻河,來往費時,吳人若是真有異心,戴將軍來的路上,他們怕是已經(jīng)動手,成敗已分,只是消息還沒傳來,我趕去也無用。”
“可是……”
“戴將軍為誰而來?想必不是金圣女吧。”
“金圣女不能從一而終,已有改嫁之心,我當然不是為她而來。”戴破虎見徐礎(chǔ)無動于衷,將心一橫,直接道:“吳人兵變,必能成功,但是人數(shù)太少,不足以鎮(zhèn)壓降世軍,非得是吳王親自前去,才能安撫全軍,同時救下吳人。”
“金圣女是我妻子,我若在場,絕不允許七族兵變,如今遠離是非,更不會幫助他們安撫降世軍。”
戴破虎在席上磕了個頭,“吳王縱不念七族之忠,也該記著那數(shù)千被燒死在官兵營中的吳兵,王顛王將軍僥幸未死,全身之傷迄今未愈,若不得吳王相助,他躲得過火劫,躲不過兵災(zāi)。”
徐礎(chǔ)神情一暗。
戴破虎雙手按席,又稱“吳王”,繼續(xù)道:“吳王想要隱居,鄴城亦非穩(wěn)妥之地,據(jù)傳,冀、并、淮三州正組建聯(lián)軍,要去平定秦、漢兩州的義軍,若是勝了,則吳王再無用處,若是敗了,惱羞之余也會拿吳王開刀問罪。”
徐礎(chǔ)笑道:“三日不見當刮目相看,戴將軍的口才令我意外。”
戴破虎嘿嘿笑了兩聲,“其實這都是王將軍的話,我來轉(zhuǎn)述而已,王將軍若非有傷在身,會親自來見吳王。”
徐礎(chǔ)想了一會,“戴將軍先去喝酒吧,明日一早,我會給你最終的回答。”
“吳人只認吳王,荊州兵將亦是如此,追隨金圣女實非我等之愿。”
“她做什么了,令你們不滿?”
“改嫁……”
“除了改嫁。”
徐礎(chǔ)不信一次尚無定論的改嫁,足以令吳人七族下定決心發(fā)起兵變。
戴破虎自知瞞不過,嘆了口氣,“金圣女倚重降世軍也就算了,那些人畢竟是她父親的舊部,而且人多勢重,可她還提拔一大批官兵將領(lǐng),委以重任,甚至將荊、吳將士也交給他們統(tǒng)領(lǐng)。”
“我以為洛州將士都留在了東都。”
“大部分留在了東都,有五六百人選擇追隨金圣女,而且多是從前的將領(lǐng)。也不知他們是怎么想的,估計是金圣女許以重賄,他們心動了。總之這些人現(xiàn)在是金圣女的心腹,個個擔任要職,吳人受到排擠,秦人也都不滿,但他們不敢反抗。”
“戴將軍想要答案,需等明日。”
戴破虎沒辦法,只得磕頭,然后起身退席,在門口又補充道:“我等無時無刻不思念吳王,吳王若忍心坐視不管,我們……唉,只好全都葬身異鄉(xiāng)。”
徐礎(chǔ)不肯接這句話。
老仆端進清水,以供洗漱,徐礎(chǔ)默默地洗臉洗腳,老仆準備端水離開時,問道:“客人想請公子出山?”
“嗯,你以為如何?”
“我?呵呵,我就是一個老不死的仆人,得蒙公子照顧,做些端茶送水的輕閑活兒,別的事情一概不懂。”
“心里有話就說吧,在我面前不必遮掩。”
老仆干笑,他若真不想管這樁閑事,根本就不會開口詢問,“公子讓我說,我就說,算是多嘴,公子隨便一聽,別當真。我覺得踏踏實實最好,在這里有住有吃,雖說偏僻些,但是咱們?nèi)丝诙啵挂矡狒[,何必去趟外面的混水?成了,也還是一個‘吳王’,不成,連到手的清閑日子都沒了。”
“聽你一說,事情倒簡單了。”徐礎(chǔ)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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