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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也連續呼喚了數聲,對方都不予理睬,只一邊走,一邊擦著嘴上的哈喇子。
他看不見儲道爺說的那口棺材,又感覺周遭陰風陣陣,有些瘆得慌,所以立馬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到二十米開外,茍茍嗖嗖地蹲在了一塊巖石后面,暗中觀察。
儲道爺來到那棵古樹旁,雙眸瞧著如遭雷擊,漆黑無比的樹干,不由得感嘆道:“四百年千里赤土,八百年綠洲盎然——藏海龍柏。這真是一口絕世好棺啊!”
他說得頭頭是道,可任也卻有些聽不懂。畢竟他的眼界與這挖墳掘墓的王八蛋,那還是有些差距的。
不過,任也見他嘴上說著棺材,雙眼望著前方,心里一下就反應了過來:“嗯?……難道那棵樹,就是他剛剛說的棺材?!”
話音落,儲道爺態度變得十分恭敬,先是為那棵被稱作為藏海龍柏的古樹掐訣念咒,并沿途撒下祭奠之物。
待一切弄妥,他又恭敬地沖著藏海龍柏行禮,且念念有詞道:“這位前輩,為了不讓我秩序至寶蒙塵于此,小子只能破棺叨擾了,還望您莫要怪罪。”
“如果非要怪罪,那這一切都是身后那小子讓我干的。福生無量天尊……!”
念叨時,他右手一翻,那根通體無瑕的白玉棍,便已出現在掌心。
“喂,喂,要不算了……。”任也還想再勸。
哪承想,懷王的話還沒等說完,這儲道爺便雙手攥著棍子,狠狠地沖著靠近根部的位置捅了一下。
“轟!”
一棍子捅下去,那漆黑如炭的古樹,突然爆發出了一陣詭異的氣息波動。周遭青草如搖曳的燭火一般齊齊晃動,且有不少鮮艷的花朵,竟同一時間凋零、枯萎。
“嘭!”
白玉棍無事,但砸擊之力與那詭異的氣息,卻讓已經是強弩之末的儲道爺,身體搖晃,猛猛地噴出了一口鮮血。
他遭受到氣息反噬,臉色蒼白如紙,看著像是隨時都會嘎掉一般。
任也望著他執拗的背影,大聲呼喊道:“算了吧,我求你了……我給你磕一個行不?!棺材就在這里,什么時候回來,什么時候就有。但人死了,墓還在,這豈不是悲劇?!”
“嘭!”
儲道爺根本不理會任也的呼喚,只雙手攥著白玉棍,不停地砸著枯樹根部。
每砸一下,他都吐血一口,步伐搖晃,似要跟這藏海龍柏同歸于盡一般。
不過,他一直沒有動用神力去催動白玉棍,但那棍子卻極為堅硬,宛若仙品打造,沉重萬分,且擁有無堅不摧之能。
任也遭受到那股詭異氣息的沖擊,已經跑到了百米開外,心里既敬佩又很無語地看著儲道爺評價道:“這是真牛逼啊!老子生平最佩服兩種人:一種是敢給阿SIR加八個鐘的技師;一種就是敢跟大樹同歸于盡的儲道爺。這兩種人,也必然是行業內的一座豐碑……。”
“嘩啦!”
終于,一聲脆響泛起,那棵藏海龍柏的根部樹皮迅速龜裂,并一直向上延伸,最終一整面的樹皮如鏡面般轟然崩碎,落了滿地。
儲道爺在砸擊了八次后,終于將龍柏給干開了。
樹內是空心的,布滿了灰塵與幽暗,一具干癟腐朽的尸體,正雙眼空洞地望著二人。
任也只看了一眼,便有些汗毛炸立之感。那尸體雖早已生機斷絕,但卻隱隱散發出一種詭秘的強大氣息,雖然很短暫,但還是令小小三品膽戰心驚。
“開了……!”儲道爺擦了擦嘴角的鮮血,臉色興奮地看向了古尸。
“呼啦啦!”
詭異的氣息消失,一陣微風吹來,緩緩灌進樹干之內。那具古尸在二人的注視下,竟化作塵埃,在這世外桃原之地,迅速漂散。
那“尸體”似乎死去得太久了,尸身剛剛暴露在陽光下,便瞬間蒸發了。
儲道爺愣在原地,憋了半天才呢喃道:“無量踏馬個天尊的,這就消散了?……老子至少虧了三盆精血啊!”
那空心的樹干之中,沒有任何寶物,也沒有什么絕世典籍,只有一具干癟的尸身,而現在也徹底消散了。
白忙活……
任也等了好一會,心里確定不會發生什么意外后,才一瘸一拐地邁步回來:“你說你踏馬的圖啥呢?人家睡得好好的,你非得把人家揚了……心里才舒服?!你是真雞兒變態啊!”
“這……不應該啊。”儲道爺呆愣地搖頭道:“這藏海龍柏吸千里之地生機,足足四百年才可成材,而后八百年反哺,千里之地生機鼎盛至極,多產奇珍異草。這明顯是一棵成年的龍柏……按理說,以此為棺,尸身被蓬勃生機孕養,至少數千年都不會腐化啊。可為什么……這里的前輩卻能那般腐朽呢?”
“你是不是用棍子捅漏了生機啊?”任也反問。
“你懂不懂什么叫生機鼎盛至極?!若是能被我一棍子捅漏,那還配享龍柏之名嗎?”儲道爺思考半晌:“這龍柏漆黑如炭,我本以為是入棺之人生前用了秘法,禁錮了古樹的生機,想要萬年不朽。但剛剛打開一看后,這龍柏應該是很早之前就被人強行抽了生機綠翠……等于是枯死了。”
任也聽到這話,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若有所思了起來。
“唉,這處機緣不屬于我……我們再看看吧。”儲道爺目光謹慎地打量著龍柏,臉色凝重:“往后走,你我二人也要更加小心才是。”
“你特么只要不犯病,我們就挺安全的。”
“不多說了,我把棺蓋蓋上。”儲道爺在強弩之末的狀態下,依舊動用了一種秘術,將散落在地的樹皮拼湊完整,并嚴絲合縫地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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